1 河南民兵革命斗争故事 第一集 河南省军区政治部编 河南人片版壮 ) ==========第1页========== 毛主席语录 革命战争是群众的战争，只有动员群众才能进行战争，只有依靠群众才能进行战争。 真正的铜墙铁壁是什么？是群众，是千百万真心实意地拥护革命的群众。这是真正的铜墙铁壁，什么力量也打不破的，完全打不破的。反革命打不破我们，我们却要打破反革命。 我们不但要有强大的正规军，我们还要大办民兵师。这样，在帝国主义侵略我国的时候，就会使他们寸步难行。 兵民是胜利之本 ==========第2页========== 编者的话 我省民兵在毛主席人民战争光辉思想的指引下，有着长期革命斗争的光荣历史。早在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大别山区（当时属鄂豫皖苏区)的人民，坚持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就组织了农民自卫军和赤卫队，对国民党反动派和地主武装进行了英勇顽强的斗争，积极支援和配合红军作战，到处打击敌人，粉碎了蒋介石匪军对苏区的数次“围剿”，巩固了革命根据地，发展了苏区人民的革命斗争；红军北上抗日后，他们又在极端艰苦的环境下，坚持了对敌斗争。抗日战争时期，活跃在豫北、豫东、豫西等各个抗日根据地的民兵，展开了游击战、麻雀战、地雷战、地道战，有力地打击了日伪军，配合了八路军、新四军的抗日作战，坚持了敌后的抗日斗争。解放战争时期，我省民兵踊跃参军参战，保卫解放区，积极支援解放全中国的斗争。全国解放后，广大民兵在保卫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中，继续作出了新的贡献。四十多年来，我省民兵涌现出大批的英雄人物，创造了无数可歌可泣的动人事迹。为了歌颂毛主席人民战争思想的伟大胜利，学习老一代民兵忠心耿耿、坚强不屈的高贵品质，英勇顽强、艰苦奋斗的革命精神，机智灵活、勇猛善战的斗争经验，更好地继承和发扬我省民兵斗争的光荣传统，推动民兵建设，我门编辑了这本《河南民兵革命斗争故 01p ==========第3页========== 事》，献给青年一代的民兵同志们，希望他们在保卫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事业中，为祖国、为人民、为世界无产阶级革命事业作出更光辉的贡献。 收集在这本书里的革命斗争故事，是解放前我省民兵对敌斗争史册中干万英雄事迹的一页。在编辑这本书时，我们虽然也作了不少努力，但由于水平所限，缺点和漏误在所难免，希望读者、特别是老一代的民兵同志们多提意见。 ·2● ==========第4页========== 自 录 编者的话 谷场斗争 万千(1) 火攻打油尖… ・张宗年张大亿(4) 智取宋家岗… 谢鸿铮(8) 截粮… 汪波(15) 将计就计… 黄明远（19) 巧捉“落水狗” 魏枫林(25) 虎穴取枪… 毛松涛（29) 拔炮楼… 孙绍彦(33) 岳庄夺炮战… 陈景秋(37) 夺粮渡荒… 刘清坡(40) 后峪歼敌记 a+ 杨辉（45) 红色交通员… 张计安(49) 大摆地雷阵… 博爱县文化馆（62) 李馆地道战… 张友先(68) 断水… 杨辉(74) 巧计阻强敌… …魏枫林张惟…（77) 河防堡垒… 中共济源县委宣传部(82) 儿童团智捉蒋匪兵…孙太平口述张云祥整理（92)枣口阻击… …朱华轩赵耀勋(97) 担架队抓俘虏 …李明远（102) ==========第5页========== 谷场斗争 万 千 一九二八年，鄂豫皖苏区的农民革命运动，在毛主席革命路线指引下，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了。正象毛主席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所说的那样：“其势如暴风骤雨，迅猛异常，无论什么大的力量都将压抑不住。他们将冲决一切束缚他们的罗网，朝着解放的路上迅跑。” 秋天，县农民协会宣布：今后收的粮食统归耕者自己所有。但是，当光山县裴家河（现划归新县）的农民正在欢天喜地地忙着秋收打场的时候，新集镇大地主曾远卿和往年一样，又叫狗腿子来催租了。那狗腿子一来到，就站在打谷场上摇头晃脑地说：“佃户们都听着！曾大老爷说了，南边共产党闹得很厉害，今年的稻谷租子要早些入仓；这次连往年的陈账，都要扫尾还清，大老爷要储备粮食防共…”没等狗腿子说完，农民赤卫队队长王大炎就怒目喝斥道：“不要瞎罗唆，回去跟曾远卿说，现在是农民协会说了算，裴家河农民收的稻谷今年不往镇里送啦！”狗腿子愣怔了一下，接着恶狠狠地向王大炎问道：“这话是谁说的？”王大炎迈进 一步，气呼呼地顶上去说：“是我们农民协会说的！”有几个赤卫队员也跟着异口同声地说：“是我们农民赤卫队说的！”狗腿子嘿嘿冷笑了几声说：“就你们这几个穷佃户还敢闹共产？好，那我就回去告诉曾大老爷，你们等着瞧吧！” e上● ==========第6页========== 狗腿子拿曾远卿吓唬人，激怒了在场的十几个赤卫队员和衣民群众。王大炎一把抓住狗腿子的衣领，几乎把他提了起来。有些人举起拳头就要打，县农民赤卫队的党代表陈子州上前拦住说：“先不要打，这次饶了他，看他今后改不改！放他回去也好给曾远卿送个信。”王大炎刚松开手，那家伙就象从鹰嘴里挣脱的兔子一样，慌慌张张地逃跑了。赤卫队员和农民群众在后边喊着：“狗仗人势的东西，往后你要是再吃人饭说狗话，我们就不留你的狗命！这次让你回去奏本吧，我们也没打算和你的主子善罢甘休！” 曾远卿是光山县仙居里的里董，新集镇里的大地主。他有钱有势，独霸一方。他再没想到今天有人竟敢抗交租子，在他的头上造起反来了。当他听了狗腿子的报告以后，便立刻纠集了新集镇里的封建地主和他们所豢养的反动红枪会，到裴家河去抓人、抢粮。 裴家河的赤卫队，早已昕说曾远卿要派红枪会到这里来。陈子州和王大炎等几个赤卫队的领导，立即召集赤卫队员和群众开会。他们手持标枪、劈刀、斧头等武器，在一个最大的打谷场上，研究了对付敌人的办法。会后，大家迅速、谨慎地把武器藏在稻草堆里，然后分别回家准备，等待着红枪会的到来。 反动红枪会的人拿着大刀、标枪，气势汹汹地来到了裴家河那个最大的打谷场上。一看四下并无动静，他们就抓住几个留在打谷场上的老人，凶声凶气地喊道：“快去喊人送粮食1”老人们很沉着，一边应付，一边去喊人。不大…会儿，人们担的担，抬的抬，从四面八方送粮食来了，打谷场上很快挤得满当当的。上回来的那个狗腿子，瞪着眼睛往人群 02● ==========第7页========== 里搜索。他一看见王大炎，马上就扑上前去抓。没等他伸出狗爪子，王大炎就大喝一声：“同志们，打呀！”刹那间，赤卫队员和群众从肩上卸下冲担〔注)、杠子，从稻草堆里抽出刀、标枪、棍棒，一齐向反动红枪会的人劈头盖脑地打起来。敌人措手不及，扔下刀枪，抱起脑袋，拔腿就跑。王大炎等 一马当先，领着大家趁势追去，直追得敌人丢盔撂甲，呼爹叫娘，没命地逃窜。最后，追到新集镇边，敌人钻进寨子，紧闭寨门，赤卫队员们这才收兵归来。 多少年来，在光山县南一贯欺压人民的大地主曾远卿，今天第一次被农民打败了，吓得龟缩在寨里不敢出来。 〔注)冲担是担稻子、柴草用的工具，两头很尖，用铁皮包着。 ◆3● ==========第8页========== 火攻打油尖 张宗年张大亿 光山县沙石湾有一座地势险要的高山，因为山形好象榨油用的一种工具，所以人们都叫它“打油尖”。 一九二九年秋，在伟大领袖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指引下，鄂豫皖根据地的革命运动得到迅速发展，只吓得地主豪绅纷纷逃入山寨，打油尖就成了这一带地主豪绅盘踞的主要山寨之 一。 当时，光山县民团头子易本印，在山寨设了一个造枪局，并配了一个营的兵力看守着。那些匪兵不断下山抢粮抓人、烧杀奸淫，无恶不作，严重地影响着革命根据地的巩固和发展。这时，紫云区赤卫队按照上级党组织的指示，曾攻打几次，但由于地势险要，匪军武器装备又好，都没有攻开。 有一天，紫云区赤卫队罗团长正在屋里考虑政打打油尖的事，罗队长一脚踏进门就问： “罗团长，我们什么时候再攻打油尖？”“怎么，又性急啦？” “大家都急得不行，要求快一点打。” “是要快打的，不过这次再打，就一定要打下来。看来，硬攻是不行的，必须想办法巧夺。现在不是正在发动大家献计献策吗？”罗团长接着站起来说：“走，咱们俩再到打油尖山北边看看去！” 94 ==========第9页========== 太阳刚偏西，罗团长和罗队长来到打油尖的对面山上，仔细观察敌寨的情况。忽然一阵北风，把寨里的一个茅草棚子掀了起来，房草在空中来回乱飞。罗团长突然惊喜地拉了 一下身边的罗队长，用手指着寨子说：“老罗，你看！” “噢，房草被风吹飞啦。”罗队长不以为然地随口应道。“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你看，寨里的房子大都是些茅草棚。我们要是能在北边放把火，这北风一吹，不就把山寨点着了吗？” “啊！我明白啦。《三国演义》里，孔明曾借东风火烧战船，大破曹兵八十三万。你是想借北风，火烧山寨呀！” “对，我正是这样想的。你看这办法能行吗？”“行倒是行，可是怎么进寨放火呢？” 罗团长思索了一下说：“如何放火，可以让大家想想办法。” 、“要是烧着群众怎么办？” “寨里的群众都已逃出来了，只有地主豪绅和白匪军在里面。”说着二人便下了山。 在罗团长的屋子里，赤卫队员们议论起攻打打油尖的事。这时罗团长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一借北风的威力，火攻敌人山寨。同时，发动大家出主意、想办法，向山寨引火。大家听了，一致赞成这个办法，就集中精力研究了如何引火的问题。有个队员提议用起火子、马尾弹（都是不同类型的爆竹)做火源。另一个队员接着提出：“起火子、马尾弹都有长处和短处。马尾弹容易燃烧，'但不能远射。起火子虽然能够射得远一些，可是还不能射到寨里，再说药卷落地自灭，不能引火。怎么办？”这时，罗团长说：“大 ●50 ==========第10页========== 家再想一想，能不能让起火子射远一些，能不能把这两样东西结合起来？”说到这里，罗团长扭过头来向一位三十多岁的队员说：“大老郭，你做过十多年花火炮，能不能想想办法？” 罗团长这么一说，顿时几十双眼睛一齐转向了大老郭。大老郭说：“这事我想了好几天啦，只是还没有试验成，也没向大家说。刚才大伙说得很对，小孩玩的起火子只能射 八九丈高，恐怕要射到寨里还差得远哩。我考虑，改装一下或许可以。起火子射的远近，主要是看药量多少和尾巴长短面定的。如果把药量、尾巴各增加五倍，估计能射四五十丈高；要是顺风斜着发射，减轻阻力，射到寨里是不成问题的。” “光能射远，落下去不能燃着火还是不中呀？”队员们又提出了问题。 “只要能发射远，让它燃烧就容易了。”大老郭说到这里，指着自己手中的旱烟袋说：“譬如这烟袋是起火子尾巴，在装药纸筒的外边，加上象马尾弹起火那样的药包，互相用炮引连接起来。起火子到了终点，炮引正好烧到药包，这药包就能在目标上燃烧引火。” “好办法！大老郭真有两下子。”大家一听非常高兴，称赞大老郭的话音连连不断。 这时大老郭从身上掏出一个已经改装好了的起火子装药纸筒，绑在一根三尺多长的细麻杆上，然后走到院子中间。大家都好奇地跟着他。大老郭把改装好的起火子举起来，对大伙说：“试试这一炮咋样！”说罢，他用火一点，只听哧的一声，起火子直射天空，飞有五十多丈高，放出缸口大的 e6● ==========第11页========== 火团，象一朵美丽的红花开放在漆黑的夜空。立刻，整个院子出现了一片欢腾。 罗团长和罗队长高兴地大声说：“好，现在就以大老郭为发射队队长，你们都是射手，明天抓紧备料，大量制造起火子，待命听用。” 初九的月亮，早已梢悄地钻进了西山；天空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敌人的山寨很寂静，只有断断续续的梆子声在有气无力地响着。五更时候，北风越刮越大，把树枝吹得吱吱作响。赤卫队员们个个摩拳擦掌，在敌人山寨下等待着发射的命令。 哧！一支作号令的起火子飞上了夜空，紧接着数十条火龙似的起火子，喷着怒火飞向敌寨。寨里的茅草棚子立刻着了火。火借风势，风助火威。顷刻间敌人的山寨变成了一片火海，连敌人的弹药库也被燃着了，乒乒乓乓地响个不停。匪兵和一些地主豪绅被烧得哭爹叫娘，东奔西窜地争着逃命。这时，埋伏在敌人寨门前面的一批赤卫队员，趁敌人混乱之机，登上云梯攻入寨子。寨门一打开，队员们象潮水般涌进寨里，齐声高喊：“我们是农民赤卫队！·”“我们宽待俘虏！”“缴枪不杀！” 寨里的敌人已被大火烧得惊慌失措，乱成一团，又经赤卫队员们一阵冲杀，更是溃不成军：听见赤卫队员们这么一喊，只好乖乖地缴枪投降了。匪军营长代伯安慌忙换上便衣，企图逃跑，但还没有跑出寨门，就被赤卫队员们活捉了。 天亮了，早霞染红了整个打油尖山寨。赤卫队员们和附近的群众，扛着缴获的一百七十多支步枪和敌人造枪局的全部器材，押着一群俘虏，胜利下山了。 7● ==========第12页========== 智取宋家岗 谢鸿铮 在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的商城县境，有一条由南向北、弯弯曲曲、黄沙滚滚的灌河。在灌河下游，南起十里头，北至坑坡湖，这四十里内，河东是苏区，河西是白区。我红五区苏维埃政府就设在杨堰。 一九三○年初，在毛主席革命路线的指引下，革命力量不断发展，红色区域逐步扩大。住在灌河以西宋家岗的大刀会头子、恶霸地主江永昌吓得要死，到处招兵买马，扩充力量，还经常派人抢粮劫物、烧杀奸淫，骚扰我边沿地带，威脚革命群众。当地群众恨之入骨，咬牙切齿，纷纷要求我赤卫队赶快来除掉他们。 一九三○年农历正月初三傍晚，我红五区苏维埃主席李永富接到河西情报。根据上级党的指示，他立即在易家冲第五乡苏维埃召开了紧急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区游击队连长兼赤卫队大队长张哈鼻子、排长王洪舟和赤卫队员陈初才等二十余人。李永富同志以亲切、信任的眼光看了看每个队员，然后说道：“上午河西送来一个情报，说江永昌的小老婆生了个小子，后天又是江永昌的生日。这个头顶生疮、脚底板流脓的坏蛋，后天晚上要大摆酒席，庆贺双喜临门’。上级党组织指示我们：根据目前形势和任务，为了保卫红色政权，保卫群众利益，武装自已，我们要枪打出头鸟，消灭 ◆8● ==========第13页========== 江永昌这伙颜敌。上级还要求我]：要抓住战机，出其不意，最好是关起门来打狗！” “好呵！”大家一昕是战斗消息，人人摩拳擦掌，个个出谋献策。这个说化装混进寨去，来个里应外合}那个说乘黑夜摸进去，搞他个瓮中捉鳖。李永富根据党组织的指示和群众讨论的意见，为了进一步摸清敌人的情况，决定先派排长王洪舟到河西侦察，并要他和苏区情报员陈大刚取得联系，设法混入敌人内部，把敌人的人数、枪支、兵力部署、地势和外围敌情等有关情况，准时地派人送回苏区，并计划在初五晚上，来个里应外合，全歼敌人。 陈大刚是江永昌这次雇用的厨师。当王洪舟和他接上头以后，二人立即作了详细计划。初四大清早，陈大刚领着王洪舟，来到了江永昌的家里。他俩找着江永昌的二狗腿子江自强，陈大刚说：“二掌柜，我怕这里人手不齐，特地把我表弟找来。我表弟也是个厨子，又勤快又能干。”他回头对王洪舟说：“表弟，来，认识认识，这就是二掌柜。”陈大刚说到这里，江自强转动着一双灰溜溜的老鼠眼，对着王洪舟上下左右打量了…番，突然脸一沉，指着王洪舟问陈大刚：“他叫啥名字？在哪里住？” “叫李大个，住在顾家畈。”大刚新钉截铁地说。“胡说！顾家畈我有亲戚，为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江自强进一步逼问。 “哈哈！我表弟原来跟敖司令当厨师，去年敖司令一走，他才回家来。真是大水冲倒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啦，难怪难怪！”大刚摊开双手象没事一样地说着，王洪舟却装着很不耐烦的样子。 ·9● ==========第14页========== 江自强这才点了点头，一边带着他们往里边走，一边说：“今天你俩先杀猪，明天到厨房做菜。二爷明天大请宾客，搞好了大大有赏。” 王洪舟是个有勇有智的人，打入敌窠还不到一天时间，就摸到不少情况。初五，天朦朦亮，王洪舟和陈大刚乘人们还在熟睡中，第一个起床，借着挑水、搬柴的机会，又把敌人的住房、出进的通道，都看了个一清二楚。王洪舟在厨房刷碟洗碗，在客房擦桌抹椅，什么活都干，满头大汗他也不擦。江自强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很满意，一连夸奖他两次。 天大亮以后，江永昌家里人来人往，到处都是乱轰轰的。江自强前后院乱窜，扯着破锣嗓子，到处咋咋呼呼，指手画脚。王洪舟一边干活，一边注意周围动静，了解敌人的情况。早饭后，当他路过东厢房外的时候，听到里面传出瓮 : 声瓮气的说话声： “自强。今天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二爷，所需要的东西都准备齐了。请帖，也已派人分头送去了。请的人有本乡李乡长、张联保主任，还有”这是江自强的口音。 王洪舟从厢房外慢慢走过，斜视一下房内，见江自强正和一个人说话。那人有四十五、六岁，秃头，三角眼，右额上有一块大疤。根据长相特点，王洪舟料定这就是匪首江永昌。王洪舟走过厢房没几步，又听见江永昌说：“河东赤匪最近活动得怎样？这几天客人很杂，可得多注意呀！”原来，江永昌这小子，早已成了我游击队、赤卫队手下的残兵败将。在过去大大小小的交锋中，他场场丢盔撂甲。•10◆ ==========第15页========== 在我三打汉王庙战斗中，这家伙遭到赤卫队的伏击，受了重伤，儿乎丧了狗命，至今脸上还留下一块大疤。所以，江永昌对我游击队、赤卫队恨得要死，怕得要命。当江自强觉察到他主子的内心活动后，马上安慰说：“二爷放心！二爷放心！河东游击队已经进山去了，剩下的赤卫队，只有一些大刀片子，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来。托二爷的洪福，包管太平无事！”江自强说罢，接着又“嗤嗤”笑了两声… 这天上午，王洪舟派人把情报准时地送回苏区。李永富根据党的指示，立即召集赤卫队员们开会，进一步讨论攻打宋家岗的事。王洪舟的情报说：“寨里的敌人共有二十多支枪，两门土炮；寨后炮楼有十支枪、一+门土炮，寨前炮楼有 十二支抢、一门士炮。宋家岗外围敌人有四十多支枪，但大部分在五里以外。他们的互相呼应，是以宋家岗炮楼上的钟声为号。”情报又说：“江永昌家里共准备了九桌酒席：内厅房开三桌，是地方乡保人员和豪绅地主多外厅房开四桌，是他的部下和同道会众：内堂屋开两桌，是内亲女眷。江永昌以为我赤卫队不敢过河，吩咐所有匪兵，除两个炮楼各留二人看守外，其余全部参加宴会。他的匪兵和客人算在一起，共有六十多人。” 根据侦察的情况，赤卫队员们研究确定：乘江永昌大摆酒席，没有思想准备的机会，夜晚梢悄摸进去，分成三个战斗组，巧妙地消灭全部敌人。 黄昏，路上没有行人，四周一片寂静。李永富同志带着三十多个赤卫队员，悄梢地过了灌河，沿着河湾的小路，绕道东北，穿过杨畈，来到宋家岗。这时，李永富回过头来 6119 ==========第16页========== 对张大队长说：“你们稍等一会儿，我和陈初才几个同志，先去干掉寨前炮楼里的岗哨。” 李永富同志和几个队员来到炮楼附近，看了看炮楼周围没有什么动静，只有炮楼枪眼里露出一点灯光，便一步步逼近炮楼。只有十来步远了，他才昕到炮楼前边传来很低的说话声。他摸到炮楼跟前，从墙角拐弯处探头一望，只见两个匪兵面朝南，坐在石板上，大腿上放着枪，冻得缩成一一团，正在谈论着晚上的宴会： “伙计，听说今晚的酒席好着哩，有一二十个菜！”“他妈的，真倒霉，偏偏叫咱俩站岗！” 李永富和同来的队员，都是眼明手快的人，没等敌人发现，就来个“猛虎扑羊”。陈初才用手掐住东边那个匪兵的脖子；李永富按倒西边的那个匪兵。匪兵一看是便衣，吓得直打哆嗦，正要喊，李永富把刀一扬说：“不准喊！喊，我砍掉你们的头！”两个匪兵只得乖乖地让捆绑起来。其他三个队员冲进炮楼，四下一望，一介人也没有，墙西边靠着一张梯子。 这时，李永富把两个匪兵带进炮楼，通过简单的审问，知道匪兵们果然都进寨喝酒去了。他连忙命令队员将两个匪兵嘴里塞上手巾，指定两个队员看守，控制着大钟，然后又带着三个队员，摸敌人寨后炮楼的哨兵去了。 敌人寨后炮楼的哨兵也很快被收拾了。张大队长领着赤卫队员，来到江永昌家北院墙外边。他们四处望了望，没有什么动静，随即有一个队员拍了三下巴掌。这时，已在院墙里面等候的王洪舟还拍了三下。陈初才把从敌人炮楼里扛来的梯子，朝墙上一靠，三十多人飞也似地越过高墙。正在这 ·12• ==========第17页========== 火口上，忽然窜出一只黑狗，汪汪地咬了起来，队员们都捏着 一把冷汗。王洪舟立即从怀里掏出一个肉包子，向狗扔了过去，狗不叫了。这时，李永富说：“按原计划执行。”大家立即分三个战斗组，随着王洪舟、陈大刚同志飞步冲入前后院。 江永昌家里正在大宴宾客，内客厅、外客厅、内堂屋都是灯烛耀眼，亲朋满座。“咱俩好！”“四季发财！”“一定高升1”…猜拳行令声、谈笑声乱成一片。 “诸位请安静一下！”一个操外地口音的人站起来说道；“二爷一向与共党对峙，劳苦功高。今天又是四十五岁添贵子，我们要为二爷贺功贺喜。我提议为二爷干杯！”其他匪首、乡绅也齐声说：“我等为二爷干杯！”… “不准动！举起手来！”江永昌酒杯刚举起，李永富带领着十多个队员猛地冲进了内客厅，六、七支枪对准了他们。匪首、乡绅个个吓得丢魂失魄，有的浑身直打颤。 狡猾的匪首江永昌，假装放酒杯，伸手向腰里摸枪。李永富大声喝道：“江永昌，放老实点！”吓得江永昌连忙举起手来。李永富向队员们使了一个眼色，队员们上去缴了几个匪首的枪，并把他们捆绑起来。 张大队长和王洪舟带着十几个队员，正往外客厅走去，迎头碰上江自强。王洪舟上去一把抓住他，把大刀一扬说：“不许动！”江自强乜斜着眼睛一看，见是李大个，大吃…惊，问道：“你一你不是李，李…” “不准喊，我是赤卫队员！喊，我砍你的脑袋」”江自强还想挣扎，又见身旁还有几个人用枪逼着他，这才哭丧着脸低下了头。当王洪舟捉住江自强的时候，张大队长带着几个队员冲进了外客厅，迅速地缴了匪兵的枪，并把他们捆 ·13◆ ==========第18页========== 了起来。 敌人内堂屋的一群妇女，更好收拾。几个队员们一去，就把她们看管了起来。 战斗胜利结束了。赤卫队员们，扛着缴获敌人的枪支、物资，押着几个大恶霸地主和匪首，胜利回到河东，迎接新的战斗。 。14● ==========第19页========== 截粮 汪波 一九三○年夏初，驻在固始县的国民党四十五师，派了 一团能兵到我鄂豫皖苏区双河庙一带进行“围剿”。我赤城县（现为商城县）东区区委指示各乡赤卫队，要采用“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游击战术，来对付进犯苏区的匪军，能吃掉的就吃掉；吃不掉，就把他们从苏区挤出去。 三乡赤卫队队长张西臣同志，根据区委指示，召集队员们开了一个会，详细地讨论了完成任务的办法。当时因三乡赤卫队的武器较差，一百二十多个赤卫队员，只有一支步枪，其余的武器全是一些鸟枪、矛子枪、土枪和大刀，和敌人硬拼是不行的，所以大家商定用断粮的办法把敌人挤跑。会后，队员们分头到各村去组织群众，在敌人下乡来骚扰的头一天夜里，把粮食统统地埋藏起来，还把猪、羊、鸡、鸭都带进山里去。在转移的路上，队员们风趣地说：“这一回叫白狗子进山来吃风屙沫吧。” ·…天，匪兵丁气势汹汹地到苏区抢劫粮食和其他东西来了。路上，有些家伙垂诞三尺地说：“我看咱们这次进山，每人至少也能弄它个百儿八十块大洋。”但是，事情恰恰和这群匪徒所想的柑反，他们所到的村子，家家户户都是空空荡荡，连个人影也没找到，饿得一个个象霜打的荞麦，耷拉 。15• ==========第20页========== 着脑袋，垂头丧气地滚回双河庙去了。 一连过了四天，匪兵们抢不到东西吃，把来时带的一点米面也快吃光了，没有办法，就只好派人到离双河庙一百多里路的固始县城去运粮。 第七天，太阳刚刚落山的时候，派出去侦察敌情的叶海山同志回来报告说：“敌人两个排，押着四十六个民伏，担着粮、油、盐、酱、菜等东西，从固始县城回来了；太阳还老高就不敢走啦，今夜住在方集，估计明天一早就会往双河庙去。” 队员们一听，围着队长张西臣说开了： “队长，咱们打他个狗日的，把粮食给截掉。” “咱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敌人弄到一粒粮食，一定活活地饿跑这群王八蛋。” 侦察员的报告，队员们积极请战的高昂斗志，引起了张西臣同志的深思。他想，敌人进山以来，一直没有抢到东西吃，还不断挨赤卫队的打击，个个饿得少气无力，吓得胆战心惊。我们应该抓住这个机会，狠狠地打击敌人，一定能够取得胜利。于是他高兴地对大家说：“同志们，这一仗是打定了！晚饭后咱们开个会，很好地讨论一下怎么个打法，怎样才能把敌人运的粮食给截掉。” 巍巍大别山已挂上了黑夜的帷幕，三乡赤卫队员们正热烈地讨论着作战方案。曾绍甫同志说：“队长，我们大伙早合计好了，咱们最好在黄土岭伏击敌人。黄土皊是从固始城到双河庙的一条必经之路，南北离敌人的据点都较远，两边是陡山密林，中间只有一条道可以通行。我们分散隐蔽在山上的丛林里，等敌人从这里经过时，出其不意，居高临下 ◆16● ==========第21页========== 地打击他们。敌人看不见我们，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多少枪，是红军还是赤卫队。只要我们一打，保险能把敌人吓跑。” 队长张西臣一听大家的意见和自己预想的作战方案不谋而合，高兴地说：“咱们的想法完全一样。对，就这么干！”接着他又和大家详细地研究了具体的作战部署。 当天后半夜，赤卫队员们就从青峰湾出发了。等他们到黄土岭埋伏好后，东方才泛出鱼肚白色。赤卫队员们等呀等呀，一直等到天快晌午，还没见敌人的影子。这时几个急性子的队员就忍耐不住了，他们小声地向队长说： “队长，白狗子恐怕不来了吧？”“是不是叶海山侦察错了？” 张西臣看到大家很急，忙解释说：“不会。方集离这三 十来里路哩，敌人得一会子走。大伙还是耐心等待一下吧。”说地凑巧，张西臣话音未了，就听见北边乒乒乓乓传来 一阵枪声，队员们顿时高兴起来，一个个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山下。这时趴在张西臣跟前的小李轻声问道： “队长，敌人为什么打枪？是不是发现了我们？”“不，这是敌人的试探，不要上当。”张西臣一边监视着山下的敌人，一边回答着。 敌人瞎乱打了一阵子枪，见没有什么动静，才畏畏缩缩地进了山沟：前面一个排，后面一个排，中间夹着挑粮食的 四十多个民伏，前后拉有里把地长。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敌人越来越近，连前面见个匪兵的丑面目都看得清清楚楚了。就在这时，张西臣叭的一枪，发出了战斗的信号。紧接着埋伏在西边山上的赤卫队员们，用鸟枪、猎枪、土炮也 •17• ==========第22页========== 向着敌人猛击起来。 “冲呀！” “红军宽大俘虏！” 枪炮声、喊声交织在一起，震荡着山谷。敌人没有防备， 一听杀声四起，枪炮齐鸣，就以为真地陷进了红军的埋伏圈，吓得晕头转向，丢魂失魄，前面的拚命往双河庙逃跑，后面的转回头就往固始城逃去。赤卫队员们娜肯罢休，他竹马上举起刀枪下山追击。敌人活象被打惊的兔子一样，一个劲地拚命逃跑。有些跑得慢的匪兵，就被赤卫队员们抓了俘虏。 赤卫队员们追着、喊着、打着，一直把敌人追了二三里路才停止前进。在回来的路上，他们收拾起敌人扔下的二十多支步枪、四十多担粮食，还有子弹和油盐等物资。大家乐得嘴都合不上了，你一言我一语地说： “敌人可真草包，两排人叫咱们一支步枪给吓跑了。”“咱们的运粮队真不错啊！你看给咱们送得多齐全，油盐酱菜米样样都有。”说得大家哈哈大笑。 敌人粮食被截后，又气又急。但他们还不死心，以后又接连三次派兵向双河庙运粮，…次一个连，又一次两个连，最后一次一个营。但是，这三次也都被赤卫队员用摸营、火攻等各种巧妙的办法，把他们运的粮食犒掉了。 白狗子饿得实在支持不住了，最后只得又退回固始县城去。 189 ==========第23页========== 将计就计 黄明远 一九三一年农历八月初，正当水稻黄熟的时候，住在固始城内的白匪军第四十五师混成旅第二团团长代汉臣，带领 六、七百人，乘机窜到固（始）、商（城）交界的曾家冲一带苏区抢粮、抓丁。中共二区党委和赤卫队的领导同志，根据毛主席“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游击战术，首先把群众转移到了南山，并和敌人展开了斗争。 匪兵们窜到曾家冲后，发现十室十空，大失所望，只好驻扎在张家祠堂。代汉臣因抢不到粮食，抓不到人，又气又急，便耍了个花招，出了一张“安民告示”，说：“老百姓只要回家安心生产，确保生命财产安全，不咎既往…” 二区党委和赤卫队的领导同志们，一限就识破了敌人的阴谋诡计。怎么办？硬攻吧，不行。张家祠堂是个三面环水、一面靠岗的寨子，寨墙又高又坚固，易守不易攻。赤卫队力量又小，只有一百多支步枪，所以硬攻是有困难的。因此二区党委决定：将计就计，粉碎敌人的抢粮计划。 八月十三日前后，曾家冲一一带的群众，有一部分被区、乡苏维埃动员回去了。 起初敌人对群众回采还有点半信半疑，凡是回来的人，都进行了检查。后来他拿们见回来的多是些老年人和小孩，也 •19· ==========第24页========== 没带什么武器，才渐渐放了心。 敌人刚来时，因抓不到群众，找不到吃的，一连好几天都没吃顿饱饭。群众一回来，敌人就逼着他们下地收稻，碾成米给他们送。赤卫队就利用这个机会，在八月十五日那天下午，派侦察参谋王大力和赤卫队营长金二篦匠两个人，带领着十几个群众，担着米、肉、鸡、酒等东西，借给敌人送礼的名义来到了张家祠堂，把敌人兵力的分布情况，侦察得 一清二楚。 代汉臣看见群众纷纷回家生产，还送来了很多礼物，认为阴谋得逞，心中非常高兴，就和参谋长刘七商量说：“弟兄们这几天很辛苦，好几天都没吃顿饱饭了，大家怨气很大。令天是中秋节，我看让大家好好吃喝一顿，美美地玩一玩，过个痛快节吧！” 刘七皱了皱眉头说：“团长，这里的百姓被共产党赤化几年了，他们的这种行动很可疑，恐怕其中有诈，应该提防着点，不要让弟兄们玩得太凶，以防万一。” 代汉臣是个非常傲慢的家伙，没等刘七说完就嘿嘿笑了起来，拦住刘七的话头说：“参谋长，我看你是小心过度了吧1共产党的大部队都开走了，剩下点赤卫队，兵弱枪少，早已吓得跑到南山里去了，就凭村里回来的这几个老头、小孩，还敢来我太岁头上动土？不要说他们不敢，就是他们来个三百五百的，只用出动一个斑，最多也不过出动一个排的兵力，就把他给收拾了。”代汉臣说到这里，稍微停了停又补充说：“寨子这么坚固，里边又没有往一个老百姓，门口多加两个岗哨就行了。” 刘七见团长主意已定，不敢违拗，只好按代汉臣的意见 ·20· ==========第25页========== 办事了。 中秋节那天晚上，匪兵们都聚集在张家祠堂，象饿猪得食似地大吃大喝起来。吃喝罢，除了老狐狸刘七带了一个班，俏梢地溜到后寨墙的岗楼上休息以外，其余的匪兵，有的继续在喝酒取乐，有的在賭博、吸大烟。 匪兵们闹了大半夜，个个睡得象死猪一般。只有南寨门口站岗的两个哨兵，在半死不活地蠕动着。有一个匪兵张着 .! 大嘴打哈父，象是大烟瘾上来了。另一个怨声怨气地说：“一夜没合眼，天没亮又叫站岗，真他妈的倒霉！”匪兵的话刚说完，忽然看见十多个农民，抬着食盒，担着担子，来到岗哨附近。 “干啥的？站住1”匪兵大声喝道。 走在前面的金二篦匠连忙回答：我们是曾家冲的老百姓。昨晚上，团长派人叫俺们连夜准备些酒肉，说团长今天请客用。我们怕耽误事，就起五更送来了。” 匪兵听说是来给团长送东西的，也就不敢多刁难，说：“把东西拾过来，我们检查一下再进。” 赤卫队员们把食盒和担子放在匪兵的眼前。趁两个匪兵弯着腰去检查的时候，两个赤卫队员掏出手枪，顶住他两个的脊背说：“不准动，举起手来！”下得匪兵把枪往地下一放，乖乖地举起了双手。赤卫队员们上去把他们捆绑了起来，并严厉地小声说：“走，跟我们到团部去1”“是，是，是9》匪兵连连点头答应着。 摸蛸成功以后，埋伏在寨外的三百多名赤卫队员，带着钢枪、土炮、大刀、红缨枪冲进了寨内，然后按照事先计划的战斗部署，兵分三路，向敌人进行猛烈的袭击。 ◆21· ==========第26页========== 金二篦匠带领 三十来个队员负责搞敌人的团部。匪军团部设在一个独立的院落里，院内座北向南的几间屋子是代汉臣和他的勤务兵的住室，旁边的耳房住着几个 参谋。赤卫队员们一到那里，看见房门都闩得很紧。金二篦匠用手捣捣一个俘虏的身子，附在他耳朵旁说了几句话，那 ·22● ==========第27页========== 个俘虏马上就去拍代汉臣的门。代汉臣咳了两声问道：“谁个打门？”俘虏立即回答：“报告团长，师部有人来送信。”代汉臣听说师部一早派人来送信，认为一定有急事，便吩咐勤务兵点灯开门。赤卫队员们虎生生地站在门口。那勤务兵刚把门打开，金二篦匠就一个箭步窜到屋内，拦腰抱住了匪勤务兵。眼明手快的赤卫队员吕玉甫跟着扑上去，将毛巾塞进了那个匪兵的嘴里。就在这一瞬间，两个大个子赤卫队员又跃身跳进代汉臣的住室，举枪喝道：“不准动！动就毙了你！”正在被窝里的代汉臣，被这一突然的吼声吓得直打哆嗦，从被窝里伸出双手，乖乖地就擒了。 在收拾代汉臣的时候，匪团部的参谋人员听到了动静，准备跳后窗逃跑，不料刚跳出来，就被守在窗外的赤卫队员们活捉了。 担任袭击敌人特务连的一百多个赤卫队员，在赤卫队团长李世俭的率领下，轻手轻脚，一个接一个地摸到敌人的住室外边。敌人的特务连是住在靠代汉臣宿舍旁边的一个大院内。当赤卫队员们摸进去的时候，匪兵们还在酣睡。李世俭把手一摆说：“进！”赤卫队员们马上拥进了匪兵的几个住室，首先缴获了架在屋内的枪支，接着才喝令敌人赶快起来，穿好衣服跟着走。敌人从梦中惊醒，吓得有的用被子蒙住头，有的撅着屁股往床下面乱钻，有的连连哀求：“红军老爷饶命！” 一枪没发，敌人特务连的匪兵全部被俘虏了。 王大力带领着的一百多个赤卫队员，把大殿里的一股匪军团团包围后，遇到了顽抗。敌人依靠坚固而高耸的院墙进行垂死的挣扎，拒不投降。王大力对着敌人喊话：“我们红军▣来了！你们的团部已被摧毁，你们的团长已被活捉，你 ·23◆ ==========第28页========== 们赶快缴枪吧。红军宽待俘虏，缴枪不杀！”敌人还是不肯投降。这时金二篦匠率领的赤卫队员们已押着代汉臣来到。金 二篦匠命令代汉臣说：“快下命令，叫你的部队投降，要不然，老子就毙了你！”代汉臣无奈，'只得对大殿内的匪兵喊道：“弟兄们，我是你们的团长代汉臣，咱们已经被红军包围了，我劝大家还是放下武器，求条生路…”匪官兵一看大势已去，挣扎无望，这才一个一个举着双手走了出来。不到两个小时，战斗就全部结束了。敌人六百多人，除匪团参谋长刘七逃跑了以外，其余全部被俘。赤卫队员们押着俘虏，背着战利品向县苏维埃报捷去了。 ·24· ==========第29页========== 巧捉“落水狗” 魏枫林 故事发生在一九三四年秋天。 那时，鄂豫皖地区正笼罩着一片白色恐怖的乌云。敌人设了很多碉堡，进行严密封锁，妄图以此来镇压大别山区人民的革命活动。但是，正象毛主席教导的：“真正的铜墙铁壁是什么？是群众，是千百万真心实意地拥护革命的群众。这是真正的铜墙铁壁，什么力量也打不破的，完全打不破的。反革命打不破我们，我们却要打破反革命。”我英雄的苏区人民，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始终坚持着对敌武装斗争，千方百计地打击阶级敌人。 农历九月十七日那天，吃过早饭，便衣队注)的几个同志正在场里忙着打稻子，忽然听见出去侦察的老吴同志喘呼呼地跑回来报告说：“快！快！黄安七里坪的民团有一百二三 十人，正在三角山下的塘里捉鱼呢；枪都架在鱼塘旁边的路上，一共九堆。岸上只有两个哨兵和一个当官的，其余的人全都下到塘里逮鱼去了。” 三角山这个地方，便衣队员们是很熟悉的。它位于河南〔注〕敌人五次“围剿”以后，大别山区处于白色恐怖时期，赤卫队都转入了秘密活动，因此改称“便衣队”。 ·25◆ ==========第30页========== 省经扶县（现在的新县)和湖北省黄安县（现在的红安县）的交界处，地区偏僻，四面离敌人的据点都比较远，是个伏击敌人的好地方。便衣队员们一听到这个消息后，非常气愤地说：“这帮子匪徒怪会想窍门啊！他们把老百姓的鸡鸭猪羊全都抢吃光了还不算，现在又来捉老百姓的鱼吃，可真会糟害人。咱们去狠狠地揍他们一顿，好为人民报仇雪恨1”有几个性急的队员听说敌人送上了门，就想马上动身。他们恨不能立刻赶到那里去，把这群白狗子消灭掉。指导员吴成忠 一见他们急得那个样子，连忙提醒大家说：“同志们别慌走，大家这种高昂的杀敌劲头是很好的。不过，咱们可不能麻痹轻敌呀1现在，敌人来了一百多个，咱们呢？只有十四个人，武器又少，硬干可是不行呀。为了更有把握地消灭敌人，咱们还是好好地研究一下这一仗怎么个打法。”大家昕罢，都觉得指导员说得很对，便研究开了。结果，大家研究出一个既安全又可靠的好办法一化装智取。 太阳东南的时候，便衣队员们每人扛了一条冲担，腰里别一把斧头，装做上山打柴的模样，俩人一起，仁人一群，陆陆续续地朝着三角山下的鱼塘走去。指导员吴成忠和另 一个队员走在最前头。当他们离鱼塘还有几十步远的时候，就被敌人设在塘北边的哨兵挡住了，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过去。走在前边的那个队员有点耐不住了，气冲冲地说：“你们打鱼也不能不让别人走路呀！上山去就只有塘边这一条小路，你不叫我们从这里走，叫我们走哪里呀！”敌人的哨兵两眼一瞪说：“那我管不着！这是我们连长的命令。”匪军连长是一个又矮又胖的家伙，凹斗脸、獗嘴巴，再加 一脸茅草胡子，活象个哈巴狗。他一见有两个老百姓在那里◆26◆ ==========第31页========== 和哨兵吵架，就恶汹汹地走了过来，大声喝道：“他妈的，吵什么！你们是干什么的？”吴成忠一见敌人连长过来，就装做一副恭维的样子说：“长官，我们是上山打柴的，你们这位弟兄说啥也不让我们过去…” “去！去1”还没等吴成忠把话说完，匪军连长就把脖子一挺，吼叫起来：谁啡你们从这里过的！你们没看见我们正在打鱼吗？告诉你们，现在这里禁止通行。” 吴成忠一见匪军连长蛮不讲理的样子，真是又气又急，心里想：动手吧，离敌人的枪支太远，再说南边还有一个岗销，怕不保险；返回去吧，眼看就要到嘴的肥肉，真舍不得白白地丢掉。怎么办呢？就在这个紧急关头，他急中生智，便搬出来个国民党军队的牌子。只见他对着匪军连长哀求道：“长官，是保长派我们上山给‘国军”打柴的，你就行行好，让我们过去吧！要不，打不来柴，‘国军’怪罪下来，我们可是吃罪不起呀！” 匪军连长听他们说是给“国军”打柴的，不觉愣了一下，半信半疑地把吴成忠和后边来的两个人从头到脚审视了 一遍，没有找出什么破绽。吴成忠见此计有了效果，就趁匪军连长正在犹豫的时侯，进一步说：“长官，错不了。”他 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下边的村子，“我们就是下边那个塆子里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这时，站在旁边的队员灵机一动，也趁机帮腔，装出不大满意的样子说：“不叫去算了，反正我们也不是给自己打柴的，我正不想去哩！”说到这里，他又故意拉了拉吴成忠的胳膊说：“大哥，走！咱们回去吧。‘国军’怪罪下来怕啥，又不是我们不去打柴，是这位长官不叫咱们上山嘛！” ·27 ==========第32页========== 匪连长对这个地方的情祝不熟悉，也养不清便衣队员们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唯恐惹怒了“国军”，自己吃不消，才自找梯子爬下台，说：“你们真是给国军打柴的吗？要是说假话可小心你们的脑袋！”便衣队员们一听匪军连长的口气有些缓和，赶忙又接上说：“长官，谁敢说假话呀。错不了，你就放我们过去吧！”匪军连长点了点他那肥胖的脑袋说：“那好吧！你们要真是给国军打柴，就放你们过去。” 先来到的便衣队员闯过了敌人塘北边的岗哨后，就沿着鱼塘一直往南走去，并且都有意识地拉开距离，向着自己分工的目标一一敌人的枪架和哨兵靠拢。当走在前边的一个队员，快要接近鱼塘南边的敌哨兵时，吴成忠扭头回顾了.一下，恰好这时候后边的十几个同志也都走到了自己的位置。这时，他就指着塘内高喊一声：“快，快！那里有条大鱼。”敌人的哨兵不知这是便衣队员事先规定的行动口号，还以为真有一条大鱼哩，都好奇地扭脸往塘里看去。就在这一转眼的工夫，走在最前边的队员一冲担下去，结果了南边敌哨兵的性命。后边的便衣队员们也手起斧落，劈死了匪军连长和北边的哨兵。有几个队员迅速地抓起了敌人架着的枪支，对推那些企图顽抗的敌人叭叭叭地射击起来。正在塘里捉鱼的匪兵]，活象鳖翻潭一样大乱起来，呼爹叫娘地哀求便衣队员们饶命。还有些怕死的家伙，吓得顾头不顾腚地直往水里钻。不到二十分钟时间，一百二十二个活着的匪兵，都被赶上岸来，乖乖地当了俘虏。一个个身上水淋淋的，满头满脸都是泥巴，身子还不住地直打哆嗦，活象一群落水狗。便衣队员们看看这些白狗子的狼狈相，每个人的脸上都不禁流露出一种胜利自豪的微笑。 ·28· ==========第33页========== 虎穴取枪 毛松涛 一九三八年秋天的一个下午，杞县孙寨的民兵正在队长家里开会，忽听大门吱地一响，大家警惕地往外一看，原来是史庄的两个小孩，一个十五岁，叫曹铁栋，一个十六岁，叫魏存仁。 他俩一进屋就笑嘻嘻地说：“这回可找到你们了！”民兵队长向他们亲切地问道：“你俩来干什么？是不是史庄的日本鬼子又要出来了，来给我们送信哩？” 存仁说：“不是。俺俩这回来是要参加民兵，跟你们一块打日本鬼子的。” 铁栋两眼泪汪汪地哭着说：“队长，我们实在不能在家里呆了。就象俺们这么大的小孩，也都被鬼子抓去做苦工挖战壕了。鬼子到俺家抓人，把俺娘打得死去活来，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哩。鬼子随便欺侮咱中国人，我恨透了他们，我要参加民兵，给俺娘报仇，给乡亲们报仇！” 民兵队长劝慰地说：“这可不行啊！你们还都是小孩子呀1” 铁栋不服气地说：“俺是小孩？你发给俺一杆枪，看看能不能打死鬼子！” 、旁边一个民兵逗趣地笑着说：“发给你们枪？谁发给我 ·29◆ ==========第34页========== 们呀？”他拍拍手里的三八枪继续说：“我们这枪都是从鬼子手里夺过来的，你们能有这个本事吗？我看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去吧！” 他俩一听，气得扭头就跑，民兵队长在后面叫了好几声，谁也没回头，一口气跑到了村外。 铁栋呼呼地喘着气说。“哼！瞧不起咱，非得给他们做个样儿看看不可！” 存仁为难地说：“那咱该怎么办呀？” 铁栋想了一下说：“鬼子运货的汽车天天晚上停在村里，那上面有枪，今个夜里咱俩生办法弄两支。” 俩人一直商量到天黑。 史庄紧靠公路，鬼子的军用汽车从这里过，晚上总怕民兵袭击，就把汽车开进村内过夜。他们对这个村子控制得很严，在村四角修有岗楼，白天外村生人不能进村，夜晚巡逻队不停地游动，整个村子被搞得阴森可怕。 这一天晚上没有月亮，是个漆黑天。铁栋和存仁走近史庄，已经半夜了。两个人伏在护村河边向村里望去，影影绰绰地见岗楼上和巡逻队的鬼子兵在不停地走动。四外静悄俏的，村子里不时响着鬼子皮鞋的咔咔声。 “存仁，寨门关住了，怎么办？” 存仁想了想说：“有办法，寨墙水道眼很大，咱俩个子又小，可以从那爬过去。” 说罢俩人就下水过河。刚刚下到河里，鬼子的巡逻队过来了。铁栋捏住鼻子，一头钻进水里，存仁也随着钻进水里，但心一慌，把水弄响了。鬼子巡逻队，马上向这边搜索起来。他俩赶快游到河中间，隐蔽在一片芦苇中。几个敌人用 ◆30· ==========第35页========== 电简照来照去，没有发现什么。一个汉奸说：“太君，游击队的无有，那是青蛙在水里跳了一下。请回去休息吧。” “嗨！回去的干活！”几个鬼子说着，打了几声呵欠，走过去了。 他们两个探出头看了看，见鬼子已经走远，才蹚过河去。走上河岸，铁栋边擦着头上的水边小声说：“存仁，鬼子巡逻队到后半夜就睡啦，他们一睡下咱就干。”存仁说：“好！快走吧！”俩人从寨墙水道眼里钻进寨里，见鬼子的汽车停放在村子中间的大路南边，有二十多辆。汽车北面是一个帐蓬，鬼子和汉奸都睡在那里。铁栋和存仁梢梢地摸到汽车附近，听了听没有什么动静。 “铁栋，他们睡了，下手吧？”存仁小声地说。“好！”铁栋一边答应着，一边和存仁向汽车走去。汽车顶上都用帆布盖得很严，他们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只好一辆辆地上去摸。第一辆车上放的都是箱子，好象是弹药。第二辆车上是软软的布包，可能是衣服… 一连摸了几辆车都没发现枪。两个人心里直嘀咕：“要是没有枪可昨办？”铁栋又爬上第八辆车，发现上面高低不平。他用手一摸，原来是枪。“枪！”他差一点没有叫出口来，赶快向存仁小声说：“快上来！这里是枪！”存仁听说有枪，急忙往上爬，不料一只脚蹬空，滑了下来，正好踩到一块瓦上，只听咔嚓一声。 这一响，把帐蓬里的敌人全惊醒了。鬼子哇哇乱叫起来：“新四军的干活，快快的！”接着二十来个鬼子跑出帐蓬，把汽车包围起来，进行搜查。铁栋和存仁一看被包围了，跑也跑不出去，两个人就藏到了汽车下边。谁知鬼子搜 31◆ ==========第36页========== 查得非常仔细，连汽车下边都用手电灯照了照。眼看就要搜到他俩藏的这辆汽车了，如果继续躲在这下边，肯定要被敌人发现。就在这个时候，铁栋借着敌人射过来的电灯光，猛发现汽车的传动轴上可以藏人，他俩就赶快爬了上去，用手抓住车梁蹲在上边。刚刚藏好，鬼子就搜过来了，用手灯往车下照了照，弯腰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就又过去了。 鬼子把每辆汽车的上上下下都搜过了，也没找到一个人影，又检查了一下东西，一点也不少，就收兵休息了。鬼子又睡着后，铁栋、存仁迅速从车下出来，爬上车去，揭开帆布，拉出两支三八式步枪，迅速地顺着原路向孙寨跑去。 当铁栋和存仁再回到孙寨时，天已大亮了。他们背着枪，雄赳赳地见到了民兵队长和民兵们。大家都惊呆了，民兵队长问：“你们从哪里弄来的枪？” 铁栋拍了拍大盖枪，脑袋一歪自豪地说：“从鬼子手里夺过来的呗！” 存仁问队长：“怎么样？这一回可该批准我们当民兵了吧？” 民兵队长笑着说：“昨天那是和你俩说笑话的，主要是看你俩年龄小。既然你们抗日的意志这样坚决，那一”他说到这里，看了看大家，只听大家异口同声地说：·“欢迎他们参加民兵！” ·32● ==========第37页========== 拔炮楼 孙绍彦 在南乐县和山东省交界的地方，有一个东节村。一九四 一年五月十三日，日伪军到这里来“扫荡”，被民兵伏击打死了八个鬼子，缴了八支步枪和一部分子弹、手榴弹。鬼子 十分恼火，立即在这里修起炮楼，安图进一步镇压群众。 停没几天，日寇小队长带领了八十个日本鬼子和四百多个伪军，在附近抓了几百个民伕，用十几天的时间修起了两座炮楼。一个在村东头，由鬼子驻守多一个在村西头，由伪军驻守。两个炮楼足有五丈高，上下二层；炮楼四周有一丈 五尺深、两丈宽的壕沟，沟边围了一圈铁丝网。日本鬼子认为，这样来，、“土八路”就不敢在这里活动了。 东节村的民兵和群众，得到日伪军在这里修炮楼的消息以后，就实行坚壁清野，转移到别处去了。鬼子和伪军守着空村子，找不到东西，急得到处乱扒，把村子糟踏得不成样子。民兵们跟看敌人占领村子，行凶作恶，非常气愤，便下定决心要捣毁炮楼，狠狠地打击敌人。 六月的一天下午，民兵队长吴玉奇和民兵吴玉玺、姚红显三人，借着麦棵的遮蔽，顺着路沟绕到村东头的炮楼外面侦察地形。这时候炮楼顶上有个鬼子正在拿着望远镜四处了望。民兵姚红显说：“队长，打他一枪吧？”吴玉奇说“好，可要瞄准呀！”姚红显一举枪，叭的一声，那家伙应 ·33◆ ==========第38页========== 声倒了下去。炮楼里的鬼子们一见哨兵被打死了，秤砰叭叭地往麦地里打了一阵枪，可是连民兵的影子也没发现。日本小队长气呼呼地说：“接炮楼，把炮楼再给我加高两层！” 炮楼里到底住了多少鬼子，有多少枪支，这是民兵们急待弄清的事。怎么办呢？民兵们日夜商量办法。一天，吴玉奇听说东节村的抗日积极分子郭连增，被鬼子抓到炮楼里做饭了，他便亲自冒着生命危险，到敌人炮楼里去找郭连增。他刚刚靠近炮楼，一个便衣汉奸就喊着问：“干什么的？”吴玉奇笑着说：“我是郭连增的亲戚，找他有事。”汉奸说：“在外面等着，不准进来！”吴玉奇答应着：“好吧，我在这里等着。” 一会儿，郭连增出来了。他一看是吴玉奇，惊奇地愣住了。吴玉奇把他引到离炮楼十几丈远的地方说：“老郭，咱们村叫鬼子毁得不成样子了，这个仇不能不报呀！你把里面的情况告诉我吧。”郭连增一听是这么回事，高兴地说：“好呀，我早就盼望着这一天呢！你们来吧，我一定和你们一块儿把这群野狼干掉。”接着，他就把炮楼里的情况告诉给吴玉奇说：“里面只有九个鬼子，一个汉奸。过两天，鬼子又要抓民伏来这里加高炮楼，你们可以装成民伏混进来…”过了两天，吴玉奇带领几个民兵负责在外边接应，并监视大路南边炮楼里的伪军。吴玉玺带领六个民兵，装扮成给鬼子修炮楼的民伕去拔炮楼。民兵们手里拿着瓦刀、铁锹，来到炮楼跟前，向里喊道：“喂，我们是千口村的民伏！”那个汉奸向旁边站岗的鬼子说：“太君，是大大的良民。”鬼子听说是“良民”，就把吊桥放了下来。七个民兵过了吊桥，鬼子在他们身上摸了摸，没发现什么，才放进了炮楼。 ·34 ==========第39页========== 民兵们随汉奸到炮楼顶上一看，有五个鬼子正监视着十儿个民伕砌砖，他们就过去和民伏一块儿干起活来。过了一会儿，上面的砖快用完了，吴玉玺一使眼色，六个民兵就随着他趁机装作搬砖到了楼下，进入伙房。郭连增见到他们来了，顺手拿出两把磨得飞快的菜刀，交给他们说：“快动手吧！除了上面那五个鬼子，还有两个在中层睡觉，一个在下层睡觉，外面有一个在看守吊桥。”吴玉玺对大家说：“我们报仇的机会到了，大家一定要干得利落，不要惊动村西头炮楼里的伪军。他们人多，一来就不好办了。”接着，他布置了一下：刘民和张群增从中层杀到下层，最后再去对付看吊桥的鬼子，他和其余的人去干掉上层的五个鬼子。 刘民和张群增到了中层寝室里，只见两个鬼子正在呼呼地睡着。他俩各自对准一个，举刀照着鬼子脖子砍去，那俩家伙没哼一声就被结果了性命。接着，他俩到了下层，一推房门，吱的一声，睡在床上的鬼子被惊醒了。那家伙抬头一看，进来了两个持刀的生人，猛地坐起来去取墙上的枪支，可是，还没有来得及摸上枪，就被张群增按住了。刘民上去手起刀落，咔嚓一声，象切白菜疙瘩一样把鬼子的头砍了下来。 吴玉玺等五个民兵搬着砖到了上层，一个人盯着一个鬼子。他们把砖一放，猛然起身，各自抱住一个，扭打起来。民伏们一看是打鬼子，也一齐下了手。有的用瓦刀砍，有的用砖头砸，霎时间四个鬼子就被打死了。剩下一个挣脱开身子，想举枪射击，吴玉玺窜上去猛地一推，鬼子栽下炮楼，摔成了肉饼。 这时，下面那两个民兵还没杀到外面。守吊桥的鬼子忽 ·35● ==========第40页========== 然看到自己的同伴从上面摔了下来，知道事情不妙，赶快放下吊桥，向村西头伪军炮楼跑去。但刚跑到半路，他就被埋伏在外边的民兵抓住了。炮楼上的民兵连忙点火烧了炮楼，背着缴获的枪支、弹药，迅速地转移了。等伪军赶到时，只剩下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36● ==========第41页========== 岳庄夺炮战 陈景秋 抗日战争时期，滑县有个大汉奸，叫吴兰田。这家伙是日伪团长，在这一带奸淫烧杀，无恶不作。他曾在他的皇军主子面前讨好说：“半年内一定要消灭滑县的土八路。”但是，事实的发展总是出乎敌人所料，吴兰田每次蠢动，都被我英雄的民兵打得焦头烂额，狼狈不堪。而我民兵队伍，在对敌斗争中却不断得到发展、壮大。 有一次，吴兰田在一个黑夜，率领着他的一团人和从城里来的七个日本鬼子，拉着一门山炮，气势汹汹地向我抗日根据地窜犯，天快明的时侯，一下把岳庄围了个水泄不通。当时，村子里只有十几个民兵，他们见突围有困难，就马上占据了两个制高点，准备迎击敌人，等待附近几个村子的民兵前来支援。 日本鬼子把炮架在村子西南的土岭上，先向村里打了两下。接着吴兰田象野狗似地狂叫着：“冲呀！…”用手枪督着伪兵们向村里拥去。民兵们居高临下，当伪兵靠近的时侯，步枪、手榴弹齐发，一下打倒了十几个。伪兵们受到打击，惊惶失措，一个个都退了下来。吴兰田怒气冲天，涮啦 一下抽出了洋刀，喊了声：“跟我来！”亲自带着伪兵又向村子扑去。这时，枪声越来越激烈了。 附近几个村子联防队的民兵一听到岳庄打枪，就迅速集 ·37• ==========第42页========== 合起来，由二区武委会主任刘永山率领，赶来解围。他们来到岳庄村外，就隐蔽在柳树林里，向外一看，只见吴兰田已经带着全部兵力进到村子跟前了，西南高地上只剩下七个鬼子和十几个伪兵守着一门山炮。刘永山当即向大家说：“咱们只要把炮夺过来，就能给村子里的同志们解围，上吧！”这时，民兵们就一个个迅速地走出树林，梢悄地向高地爬去。 高地上的敌人只颜往村子里打炮，根本就没有防备屁股后面。民兵们爬上土龄，一阵手榴弹打死了五个鬼子，剩下的鬼子和伪兵，连滚带爬地向村边逃去。炮落到了民兵手里。 吴兰田在村边洋洋得意地挥舞着洋刀叫喊着：“上啊！给我爬上寨墙去！不要怕，有皇军的大炮给我们助威呢！”正在叫得有劲的时候，突然炮声停止了。 “怎么不打炮了？”吴兰田感到奇怪，向后望了望。这时，护炮的敌排长跑了过来，哆嗦地说：“报…报告团长，皇军的大…大炮叫士八路抢…抢走了！” “什么？”吴兰田气得满脸青紫，浑身打颤，说：“你敢把皇军的大炮给丢了，我劈了你！”说着举起洋刀，咔喳 一声把敌排长的脑袋削掉了半拉。接着他又疯狂地吼叫：“二连，去！给我把炮夺回来，要是夺不回来，你们就别来见我！” 二连的伪兵们转身向着高坡上的民兵冲了过来。敌人刚 一逼近，刘永山喊了一声：·“打1”民兵们雙嗖投出了一排手榴弹。只听轰轰一片响声，手榴弹在伪兵群中爆炸了，十几个伪兵血肉横飞，活着的抱头向后逃去。民兵们一阵火力追击，打倒了七八个，剩下的躲在土男后面不敢拾头。伪军◆38， ==========第43页========== 连长一看，攻不上去，又不敢往后退，自已照着大腿打了一枪，索性装死躺下不动了。 刘永山一看，包围庄子的伪兵还没吸引过来，马上叫人把炮口瞄准村边的敌人打了两炮。 吴兰田等了半天，不但没见把炮夺回来，反而炮弹落到了自己头上。他象受伤的野兽一样嗥叫着：“传令兵，告诉全团，都回去给我夺炮！”说罢，便转身带着全部兵力向高坡上的民兵冲来。 刘永山看到敌人的全部兵力已经吸引过来，马上指派一队民兵绕往村里，去接应被围的同志，剩下的人拉炮向后撤退。民兵们边撤边打炮，步步牵着敌人。敌人越来越近了，刘永山心想：“炮弹快要打完了，带着它也没用，给吴兰田留下一个破烂吧！”他命令民兵赶快往炮膛里打了几枪，穿毁了膛线，又向上扔了两个手榴弹，炸环了炮身，然后带领全体民兵隐进树林，迅速撤走了。 吴兰田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望着鬼子、伪兵的死尸和 一门烂炮，唉声叹气。他回去以后，被日本鬼子狠狠地揍了几个耳光。 ·39· ==========第44页========== 夺粮渡荒 刘清坡 抗日战争时期，中共清丰县马村区委，根据毛主席“发动所有一切反对敌人的老百姓，一律武装起来，对敌进行广泛的袭击”的教导，把紧靠日伪据点高堡附近几个村子的群众都组织起来了，并秘密地建立了一支民兵武装，夜里聚集起来袭击敌人，白天把枪一藏，拿起锄头，成了老百姓，连伪村长也都换成了我们的人。鬼子和伪军却一点也不知道，他们还满意地说：“这里的百姓是大大的良民，一人发给他们一张良民证！” 一九四一年，清丰县遭了大旱灾，麦子颗粒不收，秋粮大大减产。到了一九四二年，春荒更为严重，群众只有依靠树皮、草根生活。可是，驻在高堡的日伪军还不断地向周围几个村子派粮要款，压得群众透不过气来。 孟固村的民兵看到这种情况，都说：“咱们不能这样看着不管不问呀！”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到高堡去夺粮。 高堡驻有鬼子一个小队，伪军一个中队，还有“自卫队”（日本侵略者组织的敌伪武装)一百多人。鬼子和伪军白天出来转一转，到晚上就躲在炮楼里，“站岗、放哨都交给了“自卫队”。 怎么进去呢？三五个人比较容易，可是夺粮需要全部民兵，还得组织很多群众。这就难办了，大家都在动脑筋想办 ·40· ==========第45页========== 法。 过了几天，高堡维持会来人说：皇军要两千斤干草，叫孟固村在两天以内送去。 民兵队长张运力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他和民兵们说：“这是夺粮的好机会。咱们就装着送干草，混进高堡作内应。夜里夺粮的人在村外等着，咱们在里面一得手，就把大家迎进去。”他的大胆建议得到了马村区党委、区武委会的批准，也取得了民兵和广大群众的赞同。 第二天上午，张运力和十五个挑选出来的民兵，每人弄了一担干草，把几只橛把手枪藏在里面，准备下午出发。 一会儿，民兵小鬼吴二梅跑来了。他向张运力说：“队长，让我也去吧！我年龄小，在里面好活动。” 张运力一昕，觉得有道理。吴二梅已经十五、六岁了，可是看样子还象十三、四的孩子。他想了一下说：“这样吧，你装做卖烧饼的，混进寨去，把敌人的情况了解清楚，傍黑到东寨门里集合。” 吴二梅高兴得一跳多高，说：“队长，请放心吧，我保证完成任务。” 张运力和十几个民兵担着干草直奔高堡。路上来往赶集的人倒不少，多半是拿着衣服换粮渡荒的。寨门口有几个“自卫队”的哨兵，正检查出入的人们。他们刚一靠近，一个哨兵就叫了一声：“站住，干什么的？” 张运力把担子一放，不慌不忙地说：“我们是孟固的良民，给皇军送千草来了！”说着拿出了“良民证”。 几个伪兵听说是送干草的，看了看“良民证”，也没检查，就让他们进去了。 ◆41● ==========第46页========== 民兵们进了寨门，…拐弯到了一个僻静的小巷里，趁四周无人，便把手枪取出来插到腰里，然后把干草送到了维持会。 吴二梅提着一篮子烧饼到了高堡。寨门上的哨兵一看是个小孩，问也没问就放进去了。他进到寨里，来回转着喊着：“烧饼，芝麻烧饼！”眼睛不时地盯着敌人的活动。 天黑以后，他们都在东寨门里集合了。吴二梅对张运力说：“日本人都住在南街，北街仓库是由‘自卫队’的一个班在那里看守。” 张运力说：“我们了解的情况也是这样，咱们等到夜深以后就动手。” 天交二更，民兵们来到了北街仓库。只见大门关着，里面的伪兵吵吵嚷嚷地不知在干什么。民兵埋伏后，张运力就叫吴二梅过去先探听一下，并设法引出哨兵。 吴二梅在大门口叫了一声：“烧饼，芝麻烧饼1”叫罢，就顺手一推大门上的小门，小门吱的一声开了。 “谁？干什么的？”里面站着的哨兵吃惊地问了一声。“卖烧饼哩。买个吃吧！”吴二梅说着满不在意地走进门去。 “走！到外面去！”哨兵推着他出了大门。 外面的民兵一看哨兵出来了，几个人一跃而上，捂住他的嘴，按倒捆了起来，然后用枪逼着他问：“里面还有多少人？” 十十一个。”“都在干什么？”“推…推牌九。” 。42· ==========第47页========== 张运力叫五个民兵到北寨门去接应外面的人，自己和其他的人一起闯了进去。 伪兵们正围在一起，兴致勃勃地推着牌九，猛然听到一声“不许动！举起手来！”回头一看，几个民兵的枪口都对准了他们，一个个吓得赶快举起手来，乖乖地当了俘虏。 那五个民兵扛着扁担来到北寨门，他们向两个站岗的伪兵说：“我们是给皇军送干草的，让我们回去吧！” 一个伪兵看了看他们说：“送草怎么这么晚才回去？不行，现在戒严，等天亮了再走！” “叫我们过去吧！”几个民兵说着就往两个伪兵跟前凑了过去。两个伪兵正要举枪，几个人上去就把他们的枪夺了。接着又把他们捆住，打开寨门，用手电筒向外照了三下。埋伏在寨外的民兵和群众看到光亮，拿着口袋迅速赶过来。二百多人梢悄地到了寨内，进入粮仓，一袋一袋地装起粮食来。口袋装满以后，大家又梢悄地从北寨门出去了。日本鬼子睡在南街的炮楼里，一点也没有发觉。 天快亮的时候，鬼子才发现粮食被抢，·“自卫队”的人被抓走十几个。鬼子小队长立即带领高堡的全部鬼子和伪军，到附近几个村子里调查情况。可是，各村村长和群众都说：“昨天半夜听到村外有队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鬼子亲自动手搜查，一粒粮食都没搜到。群众把吃的糠和树皮拿出来给他们看，鬼子没话说了，只好吃个哑巴亏。民兵们把夺回的粮食分配给了各户，群众都感激地说：“有了毛主席和共产党领导的人民武装，就不怕过不去荒年了。” 高堡仓库里的粮食被民兵一次弄了一万多斤，剩下的已 •43、. ==========第48页========== 经不多了，日本鬼子又向周围的老百姓派粮。几个村的村长都跑到孟固来和民兵们说：“怎么办吧？又派下粮来了。” 张运力说：“你们和他们讲一下，说老百姓都没有吃的呀」” 村长们说：“讲了【敌人蛮不讲理，说了半天连一斤粮食也不肯减，要不给，他们说就把村子烧了。” 张运力想了一下说：“把夺回的粮食送给他二百斤。”“二百斤？” “对，把二百斤粮食装在一个车上，再准备十几辆空车。咱们就这样…” 傍晚，西侯村村长李进忠带着十几个人，推着小车，现叽哇哇地直奔高堡去了。前面的一辆小车上装着二百斤粮食，后面都是空车。 几个民兵正在半路等着。他们看到小车来了，朝空中乒乒乓乓打了几枪。李进忠和前面那一辆车飞快地跑进了高堡，见到鬼子装着惊慌的样子说：“快，半路遇上了八路军，后面推粮食的小车都被截了！” 鬼子一听马上集合队伍赶出去，到了路上，只见十几辆小车空空的。鬼子问：“粮食昵？” 推车人假装为难的样子说：“都叫八路军截走了！”鬼子又问：“哪边的去了？”“往东去了！” 鬼子和伪军往东追去。到一个村一问，群众都说：队八路军往东去了。”再到一个村子一问，又是都说：“八路军往东去了。”他们喘呼呼地追了半夜，连个八路军的影子也没见到，才一个个垂头丧气地缩了回去。 •44● ==========第49页========== 后峪歼敌记 杨辉 在偃师县南部山区里，有一条狭长弯曲的谷峪，叫做佛光峪。谷峪北口有个口孜镇，是这一带出名的大集镇多峪内有佛光、后峪、安乐、鸡毛摇等一些小村庄。 一九四四年九月，八路军豫西抗日先遣支队来到这里以后，遵照毛主席“动员了全国的老百姓，就造成了陷敌于灭顶之灾的汪洋大海”的指示，很快建立了抗日民主政府，组织了民兵武装，一个蓬蓬勃勃的抗日救亡运动展开了。这就象一团烈火一样，在敌人心脏里燃烧起来，使他们坐卧不安。日本侵略者知道，这团烈火越烧越大，将会燃遍整个豫西山区。因此，他们在十二月初，集中了洛阳、偃师、登封、巩县、伊川等几个地方的军队，由梅协联队长指挥，向我抗日根据地进行了大规模的围攻。偃师县委得到消息以后，决定让山区边缘的老幼群众转移到深山，并组织民兵做好抗击敌人的准备。 十二月四日，鬼子围住口孜镇后，又从佛光峪的东口入峪，占住了鸡毛摇。他们知道这里没有八路军，一个个趾高气扬，横冲直闯。五日清早，日军联队长梅协带了十个军官、一个汉奸翻译和一个机枪手从鸡毛摇出来，准备通过十几里的峡谷，前往北口巡视围攻口孜镇的情况。他们沿着谷峪大摇大摆地一直向西走去。在鸡毛摇西边五六里的地方是 •45 ==========第50页========== 后峪，这里地势险要，南北山岭夹着浅水小河，村子座落在北半山坡上。附近几个村子的民兵都集中在这里了。 这天，执勤的民兵正伏在村东口的高山坡上放哨，忽然发现前面来了十几个日本鬼子，就赶快下来报告。民兵们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都埋伏在路旁的山崖后面。等敌人走到跟前时，一个民兵大声喝道：“站住，把手举起来！” 十几个日本鬼子一看中了埋伏，吓得怔住了。动手吧，他们又怕民兵太多，打不过，于是就想蒙混过去。一个汉奸赶快跑过来说：“别误会，我们是八路军，穿着日本军服出来侦察的。” 民兵们愤怒地喝道：“胡说！你们赶快把枪放下！”前面一个鬼子见势不好，伸手想去掏枪。一个民兵手疾眼快，窜上前去，一刀就把他砍倒了。 后面几个家伙吓得急忙转身向南跑去，他们想瞠过小河，到山头上占领高地。 民兵们一看鬼子跑了，边追边喊：“追鬼子呀！别叫鬼子跑了！”村子里的群众霎时都跑了出来，操起棍棒、铁叉，从四面八方向南面山上围过去。 鬼子机枪手一过小河就想支起枪来打，但机枪还没放稳，就被民兵乔大春窜上去把他抱住了。民兵刘黑身趁机照着鬼子前胸刺了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乔大春立即端起鬼子的机枪，照着前面逃跑的敌人，晔晔哗扫了一梭子，四个鬼子栽倒在山坡上。剩下的还继续拼命地向山顶上跑，到半山坡时又被民兵群众截住砍杀了一阵，打死五个。剩下的两个鬼子，一个跑上了山头，一个大个儿鬼子冲下山去，顺着小河向鸡毛熎逃走。 ◆460 ==========第51页========== “跑了两个」快追呀！”后面的人喊了起来。 民兵乔圪囊看见逃跑的鬼子，心想：“他要跑回去，会把鬼子的大队人马搬来的。不行，一定得把他追回来！”于是他飞快地追了上去。 大个儿鬼子一口气跑了一里多地，回头一看，有个人追上来了，他慌张地向后面打了两枪。乔圪囊身子一歪，子弹从头顶飞了过去。 眼看就要到鸡毛摇了，乔圪囊心中很着急，就拼命向前紧跑了几步，把红缨枪使劲地戳了过去，只见枪一斜，横着戳在那家伙的背上。那家伙很疲累，被红缨枪一戳，便一个趔趄倒在地下。乔圪囊过去把鬼子按住，用两手狠狠地掐住了那家伙的脖子，那家伙只哼了一声，便腿一伸眼一瞪断了气。 往山顶跑的那个鬼子正是日军的联队长梅协，他一直被 一群十几岁的民兵“小鬼”紧紧追赶着。他爬上一.个高崖后，累得呼哧呼哧直喘，看到追的人稍远了些，就坐下来歇口气。这时李元在、王丰标、乔松仁等几个民兵悄悄地绕到梅协后边，大喊一声：“别动！把枪放下！”梅协只注意北边，没防备身后，猛昕一声吼叫，大吃一惊，但回头一看，是几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便不很在乎了。他举起枪来，对着最前面的李元在打了两枪，李元在右腿负了伤。其他七八个“小鬼”看到敌人伤了李元在，个个怒火神天，一齐举起红缨枪向梅协刺去。梅协倒退了几步，又一扣扳机，枪没响，原来子弹已经全部打光了。他见民兵们从四面围了上来，便从腰里取出一个手榴弹，正要往石头上去搕，民兵乔松仁一个箭步猛扑上去，抱住了梅协的一条腿，用力一拉，把梅协拽 ·47● ==========第52页========== 倒了。这时，李元在趁机举起大刀，照着梅协的脖子上一连砍了几刀。这个曾在中条山打败过国民党正规军、凶狠残暴的日军联队长，却死在我几个民兵“小鬼”手下。 ·48· ==========第53页========== 红色交通员 张计安 宜阳县城西南的代牛山下，有一个群山环抱的镇子一东赵堡。它是豫西抗日根据地里的一个重要集镇和交通枢纽，也是中国共产党伊洛特区委员会和洛南抗日县政府所在地。因此，日本鬼子和国民党匪徒，都把东赵堡看作眼中钉，肉中刺。敌人曾采取围攻、偷袭和扫荡等各种方法，妄图把这块根据地吃掉。但是，东赵堡的党政军民，在毛主席的人民战争思想的光辉照耀下，主力军、地方军和民兵紧密配合，粉碎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东赵堡象一堵打不烂的铜墙铁壁，巍然矗立在伏牛山区。 一九四五年三月八日，国民党匪军和土顽徐吉生、杨福录、郭中芳、席祥青等部，勾结日寇，趁我大军南下作战之机，调动了两千余人，采取突然袭击的方法，把东赵堡层层包围。三月九日黎明时分，敌人发动了猛烈的攻击。我豫西抗日游击支队和民兵、区干队六百余人，在中共伊洛特委和支队党委的领导下，和敌人展开了顽强的战斗。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激战，敌人的猖狂进攻终于被击退。 这时，伊洛特委召集了支队和洛南县政府负责同志，对当时的情况和应采取的对策，进行了详细的研究。 会上，特委刘书记说：“东赵堡被围已经五天，敌人发动的多次进攻虽然都失败了，但他们并不甘心，仍在调兵遣将， ·49· ==========第54页========== 补充弹药。眼下我们光靠镇内现有的武装力量，要彻底粉碎敌人的围攻是有困难的，而且时间拖得久了也对我不利。因此，我看必须迅速派一名得力可靠而又熟悉本地情况的同志，给主力部队送信，来个里应外合，全歼来犯之敌。” “很好！”刘县长赞同地说：“可是，让谁去送信好呢？”“我看还是让王四倍去吧。”张副书记首先发表了意见。 “不行吧！”.刘县长担心地说：“他多次送情报，敌人对他十分注意，最近敌人又到处贴布告逮他，我看…” “不要紧，他立场坚定，经验丰富，有为党为人民的一颗赤胆忠心再说他的群众基础也好，对这一带的地理非常熟悉，他去一定能完成这项任务。况且我们还可以通知地下组织，注意掩护他。”张副书记肯定地说。 “那就让他去吧。”刘书记和张参谋长思考片刻，同声答道。 王四倍是一个受过苦、扛过活，逃过荒、要过饭，苦大仇深的雇农，是共产党和八路军把他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的。他对党和毛主席有着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对解放区和抗日政府无限热爱。根据地一建立，他就报名参加了民兵。从此以后，在战斗、放哨、生产中，他总是走在别人前头。他经常化装成担挑小贩、外出讨饭、串亲访友、看病请医、赶会上集等模样，闯过重重封锁，出生入死地为我军侦察敌情，传递情报。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他都能够巧妙对付，机智勇敢地完成任务。因而，受到了党政军民的一致称赞，大家都称他是“红色交通员” 张副书记拿着送给十八团闵团长、王政委的信，•50。 ==========第55页========== 向主四倍嘱咐道：“四倍同志，这次送信不比往常，敌人封锁严密，任务十分艰巨，你一定要设法把信送到，不管遇到什么危险，决不能把信落到敌人手里。你只要能在明天晚上到达洛宁县河底镇，把信交给闵团长和王政委，就算大功告成。” “请首长放心！我一定把信按时送到。”王四倍坚决保证道。 “好！”张副书记紧握着王四倍的手说：“我们等待着你的胜利消息。” 当天夜里，王四倍扮作讨饭的模样，头戴破毡帽，身穿烂棉衣，手里拄着一根打狗棍，怀里还揣了个打“莲花落”的 。51.。 ==========第56页========== 城哒板。“信放在哪里呢？主四倍抽着旱烟想。他首先想缝在棉衣内，但又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不行。”他又想放在鞋帮里，也党得不妥。他把浑身上下都想遍了，也想不出个好地方来。由于心倩焦急，他使劲地搕烟灰，烟锅掉在了地下。这时他发现，把信藏在烟杆里是个再好不过的办法。根据以往送信的经验，敌人从来没有搜过旱烟袋。他便用锡纸把信卷得又细又长，慢慢插入杆内，安上烟锅，用嘴吸了吸：“嗬1还通气哩。”他满心欢喜。 天交四更，夜深人静，民兵把他从北寨墙敌人不大注意的地方，用绳子慢慢地吊下寨墙。他蹲在墙根，听听四处没有动静，才轻手轻脚，顺着寨根弯腰西去。 冬夜，天上没有星星和月亮，大地漆黑一片。王四倍绕过道路，顺着田垄地坎，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旷野里摸索着前进。刚走了约一百多步，忽然看见前面有个人影在晃动，他赶忙又蹑手蹑脚地转向北面。“谁！”前面突然发出凶恶的喊声，随着传来了哗哗啦啦的拉枪栓声。王四倍立刻趴下，定神向前望去，只见两个国民党匪兵打着手电筒快步向他跑来。他打了个滚，躲在一个土塄下面。两个匪兵站在他躲藏的土塄上，用手电筒向四周照着。王四倍闭着气，紧贴土楞根，一动不动。 “他妈的，明明是个人，怎么不见啦1”一个匪兵骂道。“你别他妈大惊小怪的！有老子们在这儿，就是鸟儿都不敢从空中飞过，半夜三更还会有人敢到这儿！”说话的匪兵用眼晴斜睃了一下刚才说话的匪兵，继续说：“胆小鬼，走吧，走吧！” 直到匪兵走远，他才颜着土塄向南走去。就这样，拐弯 ·52● ==========第57页========== 抹角转了半夜，直到吃早饭时，他才走到离东赵堡十多里地的西五里坡。 王四倍来到坡前，看到一棵大槐树上贴着张布告，上前细看，原来是国民党捉拿他的“通缉令”。“通缉令”上，除写了王四倍的面貌和特征之外，还写道：“王四倍，系八路军情报员，…活捉者赏大洋一百万元；杀死者赏大洋六十万元影通风报信有功者赏大洋二十五万元。”四倍看罢，心想：“过去谁都看不起的穷光蛋，现在竞有人悬赏捉拿了！”他不便久停，便迅速向前走去。 刚刚走过大树不远，一队日伪军从西五里坡下来。有的肩上挑着抢劫来的鸡子，有的斜挂着枪，手里提着抢来的包裹，有的歪戴帽，有的敞着怀，有的嘴里叼着烟卷，有的哼着黄色小调，一个个摇头晃脑地说着走着。当这群乌合之众看到王四倍时，走在前面的一个伪兵大喝一声：“站住！” 三个日伪兵端着明晃晃的刺刀，象饿狼似地向他扑来。这时王四倍见已躲避不及，就从容不迫地从怀里掏出呱哒板，装作要饭的模样，唱起“莲花落”来： “打竹板，呱呱响，眼前来了仁官长。仁官长，真能干，天天尽吃大米饭。大米饭，舍半碗，又发财来又升官。给点钱，也可以，买个馒头填肚皮。” “算了，算了！”一个日伪兵厌烦地制止道。 ·53• ==========第58页========== 王四倍又故意唱： “老总积德行行好，俺肚子饿得不得了。 。·。。。。。》 “滚蛋！”另一个日伪兵把他推了一把，“乱七八糟，唱的是啥家伙！力 三个日伪兵害怕王四倍缠住要钱，急忙追赶队伍去了。王四倍采取以攻为守的方法，紧紧追赶上去，扯住走在后面的一个伪兵道：“老总，舍几个钱吧。老总…” 这个伪兵把王四倍猛推一把，骂道：“去他妈的！”然后用枪对准四倍喝道：“再要缠，老子就打死你。滚」” 王四倍这才装作害怕的样子，后退几步。等日伪兵们走后，他骂声“笨蛋！”便迅速向洛宁方向走去。 王四倍翻过西五里坡，下了小会山，来到洛河边。河水在冰层下缓缓地流着，他脱下棉裤，踏破冰凌，向对岸壁去。冰凌把他的皮肤割破，冻得上牙碰下牙，直打哆嗦。尽管天寒地冻，困难重重，然而他却有着一颗不怕任何困难、坚决完成任务的火热的心。 上得岸来，王四倍连忙穿上衣服，正要站起来走，猛听后面大喝一声：“不准动！干什么的？”王四倍回头一看，只见几个国民党匪兵已经用枪对准了他。 王四倍沉着地答道：“老总，俺是要饭的。” 一个瘦高个子驼着背的匪兵快步走了过来，两手拟腰，歪着他那驴头似的脑袋，尖声尖气地嚷嚷着：“他妈的！这兵慌马乱的，你到哪里去要饭，恩？” 话间，一个歪戴帽，斜陵眼，个子不高的匪兵踮起脚 •54• ==========第59页========== 尖，嘴紧贴在驼背匪兵的耳边，斜视着王四倍轻声说道：“班长，这家伙可有点象王四倍啊！” 驼背匪兵听说“王四倍”三个字，“啊！”的-一声，吓得倒退一步，赶快端枪。然后他抑制着内心的恐慌，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啊！原来你就是八路的情报员王四倍呀嘿嘿，今天你算跑不了啦。” 王四倍一昕，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心想“坏啦！他们怎么知道我是王四倍哩？难道真地认识我？”转念又想：“不能，这一定是敌人的诡计。”于是，他又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笑了笑说：·“我要是王四倍就用不着到这里要饭啦。”接着他又装作肚子饿的样子央求着：“老总，别开玩笑了，给点吃的吧，肚子实在饿得不行了1” “妈的！”驼背匪兵恶狠狠地打了王四倍一巴掌说：“装得倒怪象！”然后向斜眼匪兵示意：“来，搜搜！” 驼背匪兵端枪对着他，斜跟匪兵把他从头到脚搜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然后抢去王四倍的旱烟袋仔细端详着。 这时，王四倍虽然表面仍很镇静，可是心里却非常着急。敌人先把烟布袋捏了捏，不放心，又翻了过来；接着又看看烟锅，动动烟嘴。王四倍的心情紧张万分。就在这时，他急中生智，把两手插进衣兜里喊道： “我的钱，我的钱哩？” “钱？”匪兵们听到“钱”字，都失声叫道，围拢过来。斜眼匪兵把烟袋一扔，驼背匪兵也赶快把枪背在肩上，争先恐后地问道：“钱在哪里？钱在哪里？” 王四倍装做惊慌的样子说；“刚才在洛河南好容易要了 ◆55◆ ==========第60页========== 万块钱，还没有舍得花哩，怎么弄丢了，一定掉到河里冲走了！这…这…这可叫我昨办呀！” 驼背匪兵一听，失望地说：“他妈的，丢了一万块钱算啥大不了的事，还不够一斤馍钱哩，还值得大惊小怪的！”他把斜眼匪兵拉到一旁小声说道：“穷要饭的，没啥油水，放了他吧！” 斜眼匪兵挤眉弄眼地说：“万一他是王四倍化装的呢，那赏钱不是白白丢了吗？把他弄回去再说。”然后转向王四倍，大声喝道：“走！跟老子们见团长去。” 王四倍知道混不过去，便以毫不在乎的口气说：“行啊！只要给碗饭吃，见司令也中。”说着便从地下拣起烟袋揣入怀内，装作全身无力的样子，跌跌撞撞地走着。两个匪兵端着闪时光的刺刀，把他带向桃村去。 桃村是王四倍熟悉的村子，他和民兵们曾配合八路军在这里打过日本鬼子。这个村子也是他常来常往的地方，村子里不认识他的人很少。 在一间破烂不堪的屋子里，地下霉烂的杂草，散发着一股臭味。王四倍被紧紧地绑着，躺在墙脚下。门外两个国民党匪兵象看家狗一样，转来转去。“立正！”随着口令声屋门被打开了。国民党地方团队的匪团长叶老六，光着脑袋，敞着怀，满脸通红，象个醉鬼似的，一手提着手枪，一手擦着油津津的嘴巴，神气十足地走到王四倍跟前，慢条斯理地说， “啊！你就是王四倍呀？久仰，久仰！” 王四倍看到这个杀人的魔王，气得眼睛珠子都要跳出来。他压抑着心头怒火，依然装做可怜的样子说： “老总，行行好，给点吃的吧，肚子饿得不行呀！” ·56· ==========第61页========== “你装得不坏啊1谁还不知道你是八路军的老情报呀！”叶老六象满有把握地说。 “给八路捞水桶？”王四倍故意打岔说：“我可从来也没有给八路军捞过水桶呀」八路军把水桶掉到井里，还用着我去捞？” “别装疯卖傻了。”叶老六想发脾气，但又假惺惺地说：“王四倍，你何必跟共产党鬼混」他们在这里住不长，日本人、中央军势力多大呀！你也是聪明人，只要你说了实话，要官有官，要钱有钱哪！” “哈哈！”王四倍笑道：“你们看我象王四倍吗？唉！我要真是王四倍该有多好呀，又有官做，又有钱花，就用不着要饭啦。可是长官，我不叫王四倍，你认错人了！” “你不叫王四倍，那你叫什么？快说，快说！”叶老六紧紧追问。 这时，王四倍拾头看见门外远处的三个山顶，又联想到帝、官、封压迫劳动人民的三座大山，机智地编了一个别名，从容不迫地大声答道：“我叫王三山〔注〕。不过因为我是要饭的，人们都不喊我的名字。” “别装蒜了，你给老子说实话！”叶老六象疯狗似地扑了过去，锹住四倍的领口，用手枪对住四倍的脑袋，咬牙切齿地说：“不说实话老子就崩了你！” “老总，我说的全都是实话，半点假话也没有哇。”“别不识拾举！”叶老六把四倍猛地推倒在地，然后把桌子一拍，嚎叫道：“我看你是吃硬不吃软！”随向站在门〔注)王三山是王四倍在敌人审讯中箍时起的别名。但从此以后，主三山代替了王四倍这个真名，·并流传下来。 •57● ==========第62页========== 外的匪兵吼叫：“给我吊起来打1妙 门外冲进三四个匪兵，七手八脚地把王四倍吊在梁上。'“悬崖勒马，回头是岸，现在说还不算晚。”叶老六继续威逼道。 “老总，你叫我这个要饭的说什么？”打！” 叶老六一声命令，众匪兵乱棍齐落，王四倍疼得心如火燎。 “说不说？”叶老六象只恶狼似地嚎叫着。 化，..为 “妈的，不给你点厉害，就不知道马王爷长着几只眼！”叶老六说着命令他的喽罗：“来，用辣椒水灌。” 匪兵们把王四倍仰面朝天捆绑在木板上，并把掉在地上的旱烟袋踢在一旁。王四倍不时地偷眼张望墙脚的旱烟袋。 不一会，一个匪兵手提一壶辣椒水走了进来。叶老六接过辣椒水，放到王四倍跟前。 “看见了没有？是说实话的时侯啦！” “你就打死我吧！反正我这个要饭的活着也是受罪。”“不说？好！”叶老六说着便把辣椒水往王四倍的嘴里、鼻子里灌了起来。 一股辣椒水从嘴里灌下，呛得四倍眼泪直流，肚子里象滚油浇似地难受。他咬牙切齿地怒视着叶老六，想挣扎着起来，一脚将这个恶鬼踢死。但又想到：“我自己栖性是小事，信送不到，东赵堡不能解围事关重大啊！” “哈哈哈哈！”叶老六望着王四倍痛苦的面容，发出了兽性般的狂笑。然后，他突然收了笑脸，咬着牙凶狠地说： ·58· ==========第63页========== “快说吧！你到底是不是主四倍？.” 王四倍默颂着毛主席的教导：《我们的简志在困难的时候，要看到成绩，要看到光明，要提高我们的勇气。”他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气喘吁吁地说：“我叫王三山，不信，你…你们可以去村上问问。” “用不着问，你不说实话，老子就毙了你！” 这时住在西屋里的一位老大娘，正焦急地听着敌人的审问，愁着没有办法搭救四倍，听到这里觉得这是个机会，便提上篮子装着出去有事的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叶老六一见，便喊住她：“老太婆，你认识他吗？”. 张大娘看了看说：“认识，他常到这儿要饭，谁不认误他呀！” “他叫什么名字？”叶老六想从大娘嘴里找到什么破绽。“叫…王什么山？反正他是个要饭的，谁还喊他的名字，人家都喊他叫花子。”大娘机鳘地答道。 星 “他不是王四倍吗？”·· “唉，这还能认错人呀！这么个要饭的，犯不上叫团长生这么大气。” 经过百般拷问，没有得到什么结果，又经张大娘这么一说，叶老六心里凉了半截，·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气喘时吁，失望地坐在板凳上。他那起明发亮的光脑袋，：象刚从开水锅里捞出来的褪了毛的猪头，冒着一缕缕的热气。 一个匪兵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报…报告团…团长，我们抓…抓住了真王王四倍。” “在哪儿？”叶老六兴奋地猛然站起来。 ●59• ==========第64页========== “就在团…部。》匪兵向外指点着。快走！”叶老六向匪兵们挥手道。“是。” 叶老六大步出门，众匪兵小跑紧跟。 张大娘望着匪兵走远，急忙给王四倍解开绳子，说：“这些畜生，他们抓了好多人了，抓住以后总说是你。快起来跑吧！” 王四倍忍受着身上的疼痛，从地上爬起，刚刚站起来，觉得头昏眼花，四肢发麻，又倒在地上。· 张大娘赶紧把王四倍搀扶起来，又给他披上衣服，催着：“赶快走吧！” 这时，巴是黄昏时分。王四倍穿好衣服，在地上找到了旱烟袋，把它揣入怀内，站立起来，'紧握着张大娘的双手说。“大娘，叶我怎么感谢你啊！你真是革命的好妈妈1” “天下穷人是一家，共产党是咱的大恩人。这是我应该做的。” “刚才那个被抓起来的人…” “你快走吧。八路军-一来，他就得救了。”说完，搀住王四倍，把他送出了村。王四倍辞别了张大娘，一瘸一拐地向洛宁方向走去。 王四倍很快就来到了洛宁县河底镇的怜上。山下战马在叫，军号在响，雄壮而嘹亮的革命歌声随风飘荡。他望着河底镇这一片欢腾景象，兴奋地流出了热泪。急着会见亲人的心情，给了他无穷的力量。他扔掉手中的打狗棍，摘下帽子， 一溜烟地跑下了山岗。 ·60● ==========第65页========== 王四倍亲手将信交给了十八团闵团长和王政委。首长热情地接待了他，饭后又详细地询问了东赵堡的情况。团首长将敌情向军区汇报之后，王司令员命令部队做好准备，整装待发。 当天夜里，部队从洛宁、新安两县同时出发，冒着风雨急速前进，不到天亮就神出鬼没地赶到了东赵堡。部队从寨南绕过十字岭，把敌人团团包围。 拂晓，一颗红色信号弹在天空升起。哒哒哒！枪声象刮风似地从四面八方响起，密集的子弹象雨点般地射向敌群，炮弹从头顶呼啸而过，在敌阵地爆炸，随着火光，升起了团团浓烟。我方里应外合，四面夹击，打得敌人晕头转向，狼狈不堪，哭爹叫娘，死伤大半。剩下的残敌，丢盔撂甲，抱头鼠窜。 红日从东方升起，寨内寨外的部队、民兵胜利会师。·“毛主席万岁！”的欢呼声响彻云臂。东赵堡人民敲锣打鼓，欢喜若狂，庆祝胜利。部队和民兵扛着缴获的胜利品，喜气洋洋，高歌前进。人们簇拥着王四倍，有的询问他送信的经过，有的伸出拇指夸奖他“为人民立了新功！”刘书记紧紧地握住王四倍的手说：“四倍同志，你真不愧为一个红色交通员啊！” e61● ==========第66页========== 大摆地雷阵 ,博爱县文化馆 一九四六年，蒋介石撕毁了“双十协定”，指挥他的八 十五军、：三十八军和地方杂牌军队向黄河以北、太行山南麓大举进攻。刚刚从日寇铁蹄下解放出来的焦作、博爱等地，又沦入国民党匪军手中。以前逃到修武去的土匪司令王凤银，乘势卷土重来，带领着手下的残兵败将进占了李封，并企图进犯我东山区一百零三个村庄。 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东山区委会决定：前沿十九个村子的群众全部转移到后山一带，民兵们留在前面，由联队长林法章带领坚持对敌斗争。 王凤银非常残暴，经常不断派匪兵到东山进行骚扰，又是烧，又是抢。民兵们个个恨得咬牙切齿。但是民兵的武器很差、子弹又少，只能趁敌不备袭击一下，敌人来的多了，就得赶快转移。 一天，林队长去区里开会，带回了毛主席的光辉著作《抗日战争胜利后的时局和我们的方针》，还有几颗乌黑发亮的铁地雷。他把民兵们召集在一起，共同学习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教导：“蒋介石对于人民是寸权必夺，寸利必得。我们呢？我们的方针是针锋相对，寸土必争。”“人民得到的权利，绝不允许轻易丧失，必须用战斗来保卫。”接着又传达了区委关于开展“地雷战”的指示。林队长指着地雷62中 ==========第67页========== 对大家说：“别小看这些铁疙瘩，安上眼，它就会给我们站岗放哨，装上腿，它就能到敌人心脏开花。山东海阳的民兵已经创造出许多开展地雷战的好经验…”大家听了后，纷纷表示：要在党的领导下，充分发挥人民战争的无比威力， ● 大摆地雷阵，彻底消灭一切来犯之敌。于是，他们就研究起理地雷的方法来。 过了几天，匪首王凤银派匪军连长新铁旦带着一连人上东山来了。快进村子的时候，靳铁旦回头对匪兵们说：“弟兄们，不要怕，我是本地人，对这一带的情况最熟悉，只要咱们大队一来，民兵就跑远了。快进吧！”说着他抢先走进村去，没走几步，只听得轰的一声，被炸得血肉横飞。后面的匪兵赶快往路旁一躲，又踩上了两颗地雷，炸倒了五六个。敌人再也不敢往前走了，只好抬着几具尸体退回山下。 民兵们一看，敌人一下踩响了三个地雷，又炸死了匪军连长新铁旦，个个兴高采烈地说：“好！这家伙就是顶事，不用人看就能炸着敌人。”有的说：“就是少了点，要能多埋一些，把敌人都炸死在这里才好哩。” 林队长将第一次使用地雷的情况向区委汇报以后，区委指示：“毛主席早就教导我们：‘革命战争是群众的战争，只有动员群众才能进行战争，只有依靠群众才能进行战争。”目前铁地雷很少，不能大量供给，可发动大家想办法做石雷，雷管和炸药由上级供应。”林队长说：“对1山上有的是石头，过去我下煤窑的时候，炸过石头。我们试一试！”林队长带着区委给的炸药和雷管，回来以后，充分地发动了群众。他还亲自找了一块石头，钻上眼，放进炸药、雷管，一拉导火绳，轰的一声，石头炸得粉碎。· ·63· ==========第68页========== “好！”大家高兴地叫着：“咱们就这么干吧！”于是男女老少，一齐动手，赶制石雷。 王凤银听说民兵的地雷炸死了靳铁旦后，满不在乎地说：“没什么1去，到八十五军把美国造的探雷器〔注〕借来。” 隔了两天，匪兵们又窜犯过来了，最前面的匪兵背着一个探雷器。敌人听说这玩意儿能探出哪里有地雷来，胆子大了起来，觉得这回性命可以保住了。 背探雷器的匪兵在前面一边走，一边仔细地听着。走了半天，耳机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他先爬上山去，又小心地探探四周没有地雷，这才向山坡上的匪兵喊道：“快来吧，这里没有地雷！”说完，就往一块石头上坐下去，屁股刚坐到石头上，就听轰的一声，连人带机器炸了个稀烂。 匪兵们听到响声，吓得连滚带爬地往山下跑，一边跑一边骂：“他妈的！美国造的东西就是骗人，差点儿没把老子的命送掉」” 接着，敌人又向东山窜扰两次，但每次都被地雷炸倒好几个，以后吓得敌人再不敢轻易出来了。转移到后山的一些青年妇女和身体好的老年人，陆续回到前面村子里，一面进行生产，一面协助民兵制造地雷。 一九四七年春天，正是青黄不接时，王凤银眼看要把过去抢来的粮食吃光了，就又下令叫他的新任队长王占贵，带领着一百多人上山抢粮。 东山上的民兵得到情报以后，在前沿村子里和路上埋设了地雷，随后都隐蔽在村外的小山岭后边。 〔注〕探雷器发射出的电波，遇到金属东西能反射回来，在耳机里发出嗡嗡的声音，但对石雷是不起作用的。 •64• ==========第69页========== 王占贵是第一次来东山，还没尝过地雷的滋味。他领着队伍大摇大摆地走上来，刚到山腰，只见迎面几块右头上部筠着“小心地雷”四个大字影路口上用石块压着一个纸条，上面写着：“谁敢动一动，要了你的命！”王占贵看了不服气地叫着：“把它给我挖出来！”· 几个匪兵挖了半天，累得满头大汗，可是什么也没见到。一个家伙骂道：“他妈的，尽吓唬人，叫老子白费了半天劲！”另外几个匪兵说：“没有还不好，要真碰上那不完蛋了！” 敌人继续向前走，到了王张河村口，又见路上插着几个木牌，上面写着：“王凤银坏心肠，在我面前别猖狂，只要你敢动一动，马上送你见阎王。” 王占贵一看勃然大怒，嚎叫着：“敢骂我们司令！去，统统给拔掉！” 几个匪兵心惊肉跳地说：“队长，还是把它挖出来吧！”王古贵虽然有些担心，但仍不示弱地说：“他妈的！小胆鬼，快挖！” 几块木牌下的地都挖遍了，还是没有地雷。王占贵又耀武扬威起来，说：“我说没有地雷就没有嘛！几个土八路哪里来的那么多地雷！进！给我挨家挨户地搜」” 匪兵们一路上没有碰到地雷，也都放下心来，一个个端着枪，分头直奔各家。当他们一推大门，轰的一声地雷响了，人倒了下去，一迈门槛又是轰的一声，地雷响了，人又倒了下去多有些家伙在翻箱倒柜时被炸死了。在一家院子里，有几个家伙看到碾盘上放着半袋米，心想：“这回可抓点东西！”他们一拥而上，但刚刚踏进碾道，又是一声巨 0.65.● ==========第70页========== 、响，炸死了两个…村子里的地雷爆炸声连连不断，一个个匪兵嚎叫着无处躲藏。 停了老半天，匪兵们都感到口渴肚饿。王占贵看了看怆来的那半袋米，下令说：·“去几个人做饭！”听说做饭，匪兵们也有劲了，几个匪兵小心翼翼地去挑水、烧火。一个家伙刚一抱柴火，轰！被炸倒了，紧接着又是轰轰轰几声巨响，章水桶的、揭锅盖的…都被炸得血肉横飞。 王占贵一看，肺都气炸了，嚎叫着：“集合1顺原路往回走！” 匪兵们扶着伤兵，.拾着死尸，刚刚走到村东头，·只听得叭叭一阵枪响，埋伏在山岭后面的民兵们上来了。敌人一时惊慌，丢下死尸、伤员，一股劲往西跑去，跑出村子又忘记了脚底下，轰轰的地雷又响了。 这时敌人乱成一片，跑慢了怕民兵追上，跑快了怕踩上地雷。王占贵看到事情不妙，用枪逼着几个匪兵在前面给他蹦路。走在前面的匪兵先后被炸倒了七八个，才把他送到山坡上。 民兵们在后面追击，王占贵心想：“山坡上可能没地雷了，快跑吧！”抢先跑了没几步，忽然党得脚下一软，轰隆 一声便倒了下去。 敌人回去一清点，炸伤的不算，光炸死的就有三十多个。王占贵的两只脚也被炸断了，他哭丧着脸对人说：“就是饿死也别到山上去抢粮了！” 东山民兵的地雷越打越多，从山上到山下，满山遍野组成了一个地雷网。转移到后山的人们，全部回到了自己家里。千万颗地雷给东山群众站着岗，白天可以照常劳动，晚上可 ◆66。' ==========第71页========== 以安生睡觉。敌人从哪里来，哪里就会发出爆炸的巨响，给民兵报信。从此，敌人再也不敢上山了。 当时，在东山区群众中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谣 胸中燃起一团火，仇恨化作万钧雷。漫山遍野布雷网，人民战争显神威。 一九四七年七月，我人民解放军在全国各个战场开始反攻了。区委要求东山民兵响应毛主席关于“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的伟大号召，积极行动，配合主力部队消灭王凤银这股顽匪。林队长和同志们拟定了作战计划，决定把地雷摆到敌人心脏里去。 一天晚上，林队长和十几个民兵带着地雷下山了。他们梢梢地到了李封街外，看了看地形，把地雷都埋到了街口、岗楼的周围。 清早，一个匪兵起来开岗楼大门，被炸倒了多一个匪兵到街内去打饭，也被炸倒了…敌人一看地雷送上门来了，吓得赶快在岗楼四周安上了电灯，增加了岗哨。 第二天晚上，林队长和民兵又来到这里。两个大电灯泡照得岗楼周围通亮，使他们无从下手。这时两个神枪手瞄准 4 灯泡，叭叭两枪，灯泡碎了，眼前一片漆黑，岗楼上的匪兵盲目地往下打起枪来。停了一会，枪声停止，民兵们爬到街口，又在那里埋了十几个地露。 一天，两天…民兵们接连不断神出鬼没地到李封去埋地雷，慢慢地把李封层层封锁起来了。匪兵们都不敢出来走动，少吃缺穿。最后，王凤银只得带着残兵败将逃跑了。 ·67● ==========第72页========== 李馆地道战 张友先 “想保险，上李馆，不出人，不纳捐，管叫敌人没法办。”这是解放战争时期流传在民权县东部的一首歌谣。 解放战争开始，河南民权县和山东曹县交界的李馆、任庄一带，在毛主席人民战争光辉思想照耀下，建立了一支精悍的民兵队伍。他们常常扒铁道、截火车、‘打伏击，运用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来袭击敌人。当时驻守在民权县的敌保安团司令张盛太，妄想拔掉插在这个重要交通线上的“钉子”，曾多次调兵遣将进行“围剿”。为了坚持斗争，有力地打击敌人，民兵们根据平原地区的特点，在李馆、任庄和山东曹县的代庄等村子里，挖了十四华里长的地道，地道内有预防敌人灌水、放毒、入袭的卡口和陷阱等战备设施。所以，尽管敌人千军万马、武器精良，也只能陷于攻无目标、战无对阵、到处挨打和连吃败仗的困境。 正当张盛太苦无办法的时候，恰好遇到了蒋匪军武花文部下的四二九团从这里路过，前往山东。张盛太一看这是一个好时机，就苦苦哀求匪团长帮他消灭李馆民兵。匪团长认为几个民兵不堪“国军”一击，就满口答应下来。 二月十五日中午，天气格外晴朗，撒粪、犁地的人们正在辛墩地劳动着。武委会主任于步臂和民兵队长杨朝起，安 ·68。 ==========第73页========== 排好民兵站岗放哨以后，正和群众一起在地里干活，忽然在河堤南面放哨的民兵跑来报告说：“有一大队敌人从南边来了，有枪有炮，不象张盛太的人。”俩人一听，马上商定：于步霄领着两个民兵，迅速组织村里的群众收藏东西转移，杨朝起带领二十多个民兵跑步抢占大是，封锁堤口，阻击敌人。 杨朝起带领民兵刚刚跑上大堤，只见有二十多个敌人已经快到堤口了，后面黑压压的一片，也看不清有多少人。他心想：“这次敌人来势不对呀1看样子不象是张盛太的杂牌货，一定是国民党的正规军来了。”想到这里他冷笑一声说：~“张盛太呀！别说你把国民党的正规部队搬来，就是把你的祖宗蒋光头弄来，用毛主席人民战争思想武装起来的李馆民兵也不怕…” 敌人一步步上来了。趴在杨朝起旁边的一个民兵，一看匪兵已经接近，忙问道：“队长，打吧？”杨朝起忙制上说：“别急！再停停，等敌人走近了再打。”二百米，一百米，五十米…敌人的尖兵已经接近堤口。“打1”杨朝起 一声令下，顿时机枪、步枪一齐响起来，手榴弹也…个接着 一个地在敌群中开了花。前边的敌人突然受到迎头痛击，吓得失魂落魄，枪也不顾还，回头就跑。后边的匪兵，一一听到前面枪响，吓得赶忙卧倒，接着轰隆轰隆地朝着大堤这边打,起炮来。杨朝起趁着敌人惊慌失措的时候，·把手一挥说“撤！”民兵们霎时就钻进了地道。 敌人连枪带炮打了老半天不见还击，这才逼向李馆村来。可是进村一看，连个人影也没有，这可把张盛太和匪团长气坏了。匪团长骂道：“他妈的，真怪啦！刚才还打枪 ·69 ==========第74页========== 哩，现在却连…个人影也看不见了。哼」就是上天入地，也要把你揪出来！”说到这里，他对匪兵们命令道：“快给我挖1挖地三尺，谁能找到一个洞口，就赏给大洋一百元。”匪兵们一听说有赏，都急急忙忙到处乱扒起来。他们又是扒墙，又是拆房子，一时把李馆村糟踏得不象样子。可是半天过去了，匪兵一个个累得精疲力尽，却连一个洞口也没找到，弄得个个垂头丧气。 太阳偏西的时侯，一个匪兵从李馆村西头一个院子里找到了一个洞口，这一下可把匪军团长乐坏了。他把嘴一撒，嘿嘿冷笑了一声说：“洞口到底被我们找到了，这一回我看你们还往哪跑！”他命令匪兵：“都快给我扒！”匪兵们七手八脚地扒起地道来，扒呀，扒呀，太阳已经落了，连一个人也没扒出来。刚才还是洋洋得意的匪团长，这时却又垂头丧气起来。他一看硬扒不行，就叫几个匪兵喊起话来：“老乡们，我们是中央军，这一片都被我们围起来了，你们跑不了啦，赶快出来投降吧，缴枪有赏…”“赏”字还没落音，从地道里叭叭叭射出几发子弹，站在洞口的几个匪兵被打倒了。匪军团长象疯狗一样狂叫起来：“他妈的，我就不信堂堂的国军治不了你们这几个土八路！你们不出来，那就别想再出来了。给我用水灌！” 一担，两担，三担敌人拼命地往地道里灌起水来。 一会儿，水漫出了洞口。敌人以为这一下可把民兵统统淹死了，于是就放心大胆地收兵了。哪知道民兵们早有戒备，当他们听见敌人叫喊着往里灌水时，就很快地把卡口堵住，水 一点儿也没灌进深处。 半夜，天黑得象锅底。从地道里出去侦察敌情的两个民 •70● ==========第75页========== 兵回来报告说：“除发现村口和村中间地主院子门前有几个哨兵外，其余的敌人全都睡觉了。”杨朝起一听，十分高兴，站起来说：“这群匪徒真认为把咱们淹死了，好吧！今晚就叫他们领教领教咱李馆民兵的厉害。”说罢，就和大家研究起袭击敌人的办法来。 后半夜，民兵们三三两两地从地道里钻出来，向敌人住的房子摸去。杨朝起带领一个小组，从一家柴草垛下的洞口爬了出来。这里和敌人团部住的院子仅有一墙之隔，.院墙不高，几个人一跃而过。院内静梢悄的，敌人个个睡得象死猪 一样，有的还打着鼾声。杨朝起把住敌人北屋门口，其余两个民兵把住敌人东西屋门口。一切都准备好了，杨朝起喊了 一声“打1”只听轰轰轰，手榴弹在几个屋子里开了花。接着，村前、村后、村左、村右，敌人居住的几个地方也都响起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和民兵们的喊杀声。 敌人遭到突然袭击，一时也摸不清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是被八路军包围了呢，吓得东跑西窜，乱喊乱打。谁知闹到天明，连一个八路军的影子也没有看见，这才知道是吃了民兵的亏。匪团长气炸了，咬牙切齿地说：“我要不把这些土八路消灭光就不是人养的！他妈的，水淹不死，给我用烟熏」”随命令匪兵搬运柴草，在洞口点起大火，用好几部风车把滚滚的浓烟吹进了地道。：这时，站在洞口的匪团长大声地笑了笑说：.“这一回看你出来不出来！”可是，从早晨一直吹到晌午，匪兵们个个累得伸着脖子直喘气，还是不见洞里有一点动静。匪团长以为把民兵都熏死在里边了，就命令匪兵们下去看个究竞。几个匪兵下去一看，'发现地道早被民兵们堵得严严实实，一点烟也没有进去。匪团长一听气得象 。71。 ==========第76页========== 疯狗一样狂叫道：“再给我扒！”可是谁也不敢下去。匪团长又掏出了手枪对着匪兵们说：“不下去就先枪毙了你们！”匪兵们只好拿起抓钩铁镐下去。 这时，守在卡口里边的民兵们都在严阵以待。当敌人刚刚扒开一个小洞，民兵们照着亮处叭叭几枪，几个敌人被打倒了。后面的敌人一听枪响转身就往回跑，吓得再也不敢下去了。 匪团长又气又急，抓耳挠腮，什么办法也没有了，就打算卷旗收兵。张盛太连忙向匪团长苦苦哀求说：“团长，你干万走不得啊1要是走了，我…”他又接着献计说：“团长，我看抓几个老百姓，让他们带着弟兄们下去。这样一来，土八路就不便开枪了，就是开枪，.也打不着咱们弟兄啊。这样我们就可以把洞里的土八路，一个一个地抓出来，来个一网打尽。”匪团长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好，就这样千！” 匪兵们从外村抓了几个老百姓，用枪威逼着说：·“快领我们下地道，要不，把你们统统枪毙掉。”但是，被抓来的群众，个个昂首挺胸，毫无惧色，他们怒视着敌人，谁也不动一动。后庄的王照田老大爷一来怕这样僵持下去群众吃亏，二来想趁机给敌人点厉害尝尝。于是，他将计就计地说：“走，我带你们下洞！”他边下边喊：'“里面有人吗？我是后庄的王照田，长官们叫我带着他们下来了，他们就在我后面跟着哩…” “快喊！自动出来不杀，还有赏！”个跟在王照田店面的匪兵逼着王照田这样说。 “长官说了，自动出来不杀，还有赏哩！” 。72• ==========第77页========== “照田爷下来了，后面还有敌人逼着叫他喊呢。”…个民兵转身向队长报告说。 “把好卡口，照田爷钻进了卡口，还叫他继续喊，敌人钻进卡口，就用刀把他砍死！”杨朝起命令说。 王照田老大爷钻进了卡口，民兵就把他拉了进去。“老头子！里面有人吗？快叫他们出来…”匪兵在卡口外面问。 “老总！里边洞可大了，没有人。”王照田在里边回答。 “钻！看他们跑到哪里去！”匪连长在后面催促着说。第一个匪兵钻进了卡口，守在卡口里边的民兵赵松江举刀就砍，只听咔嚓一声，那个匪兵的头和身子就分了家。有个大个子民兵赶快把敌人的死尸拉到旁边。接着，第 二个匪兵钻进来又得到了同样的下场…就这样，民兵们一连干掉了十来个匪兵，后边的敌人连一点也不知道，还是一个劲地往里钻。 当又一个匪兵刚一露头时，那个大个子民兵就用刀砍了下去。哪知道这个匪兵把头一缩，大个子民兵只把他的帽子削掉了。这一下可露了底子，那家伙回头喊道：“里面有八路埋伏呀！”拥挤在卡口外边的匪兵听说有埋伏，一个个吓得失魂落魄，赶快跑了出去。 敌人一连攻打了两夫，使用了水灌、烟熏等毒辣手段，不但没有消灭李馆民兵，自己反而死伤了一大堆人。匪团长恐怕再遭民兵袭击，“损失更大，便于二月十七日早晨灰溜溜地向山东逃去，剩下张盛太匪徒更不敢久留，只好夹着尾巴逃回民权县城里。 ·73, ==========第78页========== 断 水 杨 辉 在林县东南的山区里，有一个座落在山坡上的村庄，叫做黄路坡，全村百十户人家就靠村西头的一口井来吃水。其实，说这是一口井，倒不如叫它蓄水窖更为合适，因为井里并没有泉眼，只是存着下雨积下来的一些水。如果长期天不下雨，村里的人就得牵着毛驴，翻过一个山岭，到很远的小河里去驮水。 一九四四年，八路军解放了林县县城，伪县长李同秀和大恶霸索志兴带着民团，逃到了汤阴县的鹤壁镇（现为鹤壁市)。他们贼心不死，经常到这一带来骚扰抢夺，人们都把这群匪兵叫做胡虏队。为了对付胡虏队，黄路坡和附近几个村子组织起了民兵联防，来保卫山区人民的安全。 日本投降以后，胡虏队更加猖厥起来。一九四六年十一月，由国民党新五军配合，发动了一次进政，古据了黄路坡。他们在村子背后的寨脑山顶上，驻扎了一个连，想控制通往汤阴的去路。 村子里的群众早就转移走了。民兵们留在附近，采用“敌驻我扰”的战术，每天转山绕沟，袭击着敌人。一到晚上，枪声四起，匪兵们呆在山上，连动也不敢动。 一天清早，村武委会主任原中交带了几个民兵来到寨脑山下侦察。一会儿，只见三个匪兵挑着水桶从山顶上走下p74• ==========第79页========== 来，其中一个还洋洋得意地摆动着水桶，岐呀吱呀地走到了井台上。 原中交对大家说：“你看他那个臭美劲儿，揍他一枪1” 一个民兵举起枪，叭的一声，那家伙应声倒下。剩下的两个匪兵扔ˆ下水桶，撒腿跑上了寨脑山。 民兵们都说：“好！胡虏队把兵扎在山顶上，咱们只要把这口井封锁起来，保管能把兔崽子们赶跑。”于是，大家分工轮流监视，准备继续冷枪射击挑水的敌人。 一直等到下午，才有三个匪兵从碉堡里钻出来。他们刚 一露头，山角上两挺掩护的机枪就哒哒哒不住地往山下乱打。在机枪的掩护下，三个匪兵慌慌张张地打了三挑水，赶快向山上跑去。 机枪停止射击了，两个民兵从岩石后面探出头来一看，只见挑水的三个匪兵已到了半山腰。一个民兵说：“打，先吓唬吓唬他们！”只听叭叭两枪，走在前面的匪兵身子一歪， 一挑水，哗的一声都泼在山坡上。后面一个家伙吓得只顾跑，不防正好踩在水上，哧溜一滑，倒在路上，肩上的一挑水也洒了个净光。 两个民兵在下面看到，忍不住哈哈笑起来。敌人气得哒哒哒哒又疯狂地扫射起来。 三担水只剩下了一担，·他们小心翼翼地弄到了山上。匪兵们已经一天没有喝上水了，干得嗓子里直冒烟，看到水来了，一窝蜂地围上，有的拿碗舀，有的扒着桶喝，吵吵嚷嚷乱成一团。 这时胡虏队连长从后边走来，看到水快抢光了，气得在匪兵身上连踢带打，骂道：“混蛋，象什么样子！拿过来！” ·75● ==========第80页========== 说着，颠手提起剩下的半桶水走了。 匪兵门干瞪眼没办法，等连长走远了，才嘟嘟嚷囔地骂起来：“妈的，你渴，老子不渴…” 晚上，原中交对大家说：“白天敌人封锁很严，只能瞅空打。我看夜里咱们埋上个地雷，明天叫他们尝尝滋味。” 大家准备停当，带着一个拉线地雷来到了水井跟前。正好，旁边放着一根打水绳，他们埋好地雷，把导火线拴在绳上，梢梢地走开了。 第二天上午，胡虏队的机枪照样先向下胡乱扫了一阵，接着四个匪兵才颤颤抖抖地走下来。刚刚靠近水井，机枪又哒哒地响起来，为他们壮胆。一个大个子匪兵拿起绳头就往水桶上拴，另一个匪兵只怕动作迟缓，会被民兵的冷枪射中，赶快催促他说：“算了，别用绳了，拿扁担勾着打吧！”大个子匪兵满不在乎地说：“怕什么，就你胆小！”说着，扯起绳子就往井里放。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大个子匪兵被炸得全身开花。那三个家伙趴在地上，抱着脑袋哎呀哎呀地直叫。一个匪兵还对着死尸不停地骂：“不叫你用绳，你偏用，你想去见阎王还叫老子作陪1”三个人水也没挑成，一瘸一拐地回到山上。 这天晚上，民兵们在胡虏队挑水必经的路上，埋了七颗地雷，第二天敌人下山打水时，又轰轰炸倒了好几个。 就这样，他们为吃水被民兵们打死、打伤了二十多个人，弄得敌人心惊胆颤。最后，匪军连长再派人挑水，谁都不敢下山了。匪兵们暗地说：“挨渴咱大伙儿都有份儿，挨地雷崩可是谁下去谁才摊上呀！” 胡虏队吃不上，喝不上，没有办法，只好逃回鹤壁。 ◆76◆ ==========第81页========== 巧计阻强敌 魏枫林张惟一 解放战争时期，在睢县一带群众中，曾流传着这样一首民谣： 瓦岗阻击战， 民兵身手显， 巧计阻强敌，抗敌三个团多，配合解放军， 二次打睢县， 活捉伪县长， 缴枪一干三。 这首民谣的来历是这样的： 一九四七年春天，进攻我豫东雕（雕县）、杞（杞县）、太(太康县)解放区的蒋匪军八十一师被我军消灭后，敌人仍不甘心失败，又从开封调来了伪河南省保安团进驻睢县，并在濉、杞、太三县的中心一瓦岗、傅集一带，放了一个旅的兵力，作为三县的接应，妄想以此来挽救它在濉、杞、太摇摇欲坠的局面。这帮匪徒来到这一带后，奸淫烧杀，无恶不作。老百姓一提起他们，没有不咬牙切齿的，大家日日夜夜都盼望着我军能早日解放睢县，消灭蒋匪军。 复仇的日子终于来到了。 •77◆ ==========第82页========== 三月中旬的一天晚上，雠县县委书记郑杰同志，把后台岗区区长王明亮和邓庄、胡岗等三十多个村子的民兵队长叫去开会，布置民兵配合我军三十团攻打雎县的任务。他首先组织大家学习了毛主席的光辉著作《论持久战》，接着说：“我们这次的打法就是按照毛主席的教导，‘有计划地造成敌人的错觉，给以不意的攻击’。根据这次战斗的需要，县委决定从邓庄、胡岗、贾庄等几个村子里，抽调百十个富有战斗经验的民兵，到睢县西南五六十里的瓦岗、傅集一带，去阻击蒋匪军四十六旅，阻止他们增援雕县的敌人从其余的一些村子抽调三百个民兵，配合部队攻打睢县。” 郑书记刚把话讲完，胡岗的民兵队长闻梦彩有些担心地问：“郑书记，这么大的阻击任务，能不能再派点部队去？” 郑书记微笑着说：“毛主席教导我们，要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以少数兵力牵制敌军的其余各旅（或团），使其不能向被我军围击的旅（或团）迅速增援，以利我军首先歼灾这个旅（或团）。’你们和敌人硬拼当然是不行啦，主要得靠用巧计把敌人牵住。敌人虽然多，但得不到群众支持，象个瞎子、聋子。他们还有一个最大的弱点，士气不振，最怕夜战。我们去夜袭，敌人弄不清情况，保险不敢出来。这样，部队就可以集中力量去打县城。咱们县委已和杞县、太康两个县委联系好了，他们已答应多派些民兵配合你们；另外再拨给你们一门迫击炮壮壮威。” 闻梦彩一听，高兴地说：“郑书记，请放心吧，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对，我们坚决堵住敌人，让解放军同志们放心去打睢 ◆78● ==========第83页========== 县吧。”邓庄的民兵队长杨明坤和其他几个庄的民兵队长也都异口同声地表示了决心。 郑书记看着大家摩拳擦掌的劲头，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但紧接着他又提醒大家说：“同志们，这次任务可是很艰巨呀！你们面对的敌人不仅是国民党的正规部队，武器装备好，而且人数也比你们多好几十倍。所以，大家一定要好好动脑筋，想办法，用智谋战胜敌人。在打法上要采用以攻为守、先发制人的战术，造成敌人的错觉，来打乱敌人增援睢县的部署。” 部队确定攻城的这天夜里十一点钟的时候，王明亮区长带着九十六个民兵由赵庄出发了。他们带着特地从部队调来的一门迫击炮，另外还带了七八个空煤油筒和爆竹，准备装作机枪，增大威吓敌人的声势。 赵庄离瓦岗只有十二里路，民兵们心急腿快，不到一小时就跑到了瓦岗东北附近的村庄，迅速地在李庄、刘庄、程河、郭河等村子里埋伏下来，对敌人摆成一个半月形的包围圈。民兵们个个聚精会神，严密地监视着敌人的动静。 深夜，敌人盘踞的几个村子都很寂静。敌人炮楼上微微发亮的灯火，象鬼火一样忽明忽暗。民兵们非常小心地把子弹推上膛，手榴弹揭开盖，焦急地等待着进攻的命令。王区长也不时掏出怀表看看。大家觉得时间过得真慢呵，一分钟就象一天似的。 时针终于指向部队开始攻打睢县的时刻一两点。王区长一声令下，民兵们马上向蒋匪军四十六旅发起了进攻：先用迫击炮向瓦岗、傅集几个村子的敌人轰击，接着又冲到敌人旅部所在地一瓦岗集寨外，用步枪、机枪猛烈地向寨里 ·79t ==========第84页========== 的敌人射击。七八个空煤油筒中点燃的爆竹也大发威风，和机枪一样丘乒乓乓响个不停。这时，太康、杞县的民兵，也从敌人的西、南两侧打了起来。敌人四十六旅驻地周围一二十里以内，到处枪炮齐鸣，杀声冲天，正睡得象死猪一样的敌人，猛不防地遭到袭击。他们听到四面枪炮声响得那么厉害，就误认为被我大部队包围了，吓得死守住几个村子不敢出来，光用枪炮拼命地向周围乱打一气。 轰的一声，一颗迫击炮弹在瓦岗东北角的一个炮楼上爆炸了。炮楼里的敌人顿时呼爹唤娘地乱叫起来：“妈呀！咱们被共军包围啦”民兵们隔着护寨河听到敌人喊叫，都暗暗地发笑，心里说：“他妈的，真是一群草包，都快去见阎王爷啦，还不知道是死在谁手里呢！” 王区长看到敌人已经中计了，就势向敌人喊起话来：“蒋军弟兄们，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跑不了啦，赶快投降吧！解放军宽大俘虏，缴枪不杀…”民兵们也一面打枪， 一面向敌人开展政治攻势。蒋匪军被搞得槽头转向，战战兢兢，如坐针毡。 驻守睢县的伪保安团在我军发起攻击后，曾再三向蒋匪军四十六旅发电求援，说我军大部队围改睢县，睢县万分危急，要求火速发兵解救。但是四十六旅总是连连叫苦，说他们自己还自身难保哩，根本无力派兵援助。 第二天早晨，民兵们已经胜利完成阻击任务，主动撤退了。但是，几个村里的敌人还吓得余惊未退，仍然在那里一直轰隆轰隆地向着民兵们原来所在的村子里打枪打炮。到了上午九点多钟的时侯，敌人派出的侦察员回去报告说：“夜里围攻瓦岗等村子的只是一些民兵，根本没有共军 ·80· ==========第85页========== 夫部队。”敌旅长一听，霎时气得脸色乌青，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肥脑袋说：“我们上了土八路的当啦！我们上了土八路的当啦！”接着，他又连连臭骂他的下级军官：“你们这些饭桶、草包，几个小小的土八路就把你们吓得不知南北了，真给我丢人！他妈的，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我追…” 蒋匪军四十六旅的全部人马象刚刚放出圈的猪群一样，从各个寨子里涌了出来，一下子摆了好几里宽，齐头并进，安想追剿我民兵队伍。但是这时候我机智的民兵队伍早已转移得无影无踪了。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结果连民兵的一根汗毛也没捞着。等到他们赶到睢县城时，才知道我军在拂晓就已经打开了县城，消灭了伪保安团，活捉了伪县长殷成恩，然后就又主动撤退了。敌四十六旅一看势头不好，怕陷入我军包围，吓得没敢久停就慌忙逃向铁路北边去了。 •81◆ ==========第86页========== 河防堡垒 中共济源县委宣传部 在济源县坡头镇以西的一片连绵起伏的山峦下，分布着留庄等八个秀丽的村庄。这里西、北两面靠山，东接坡头，南临黄河，是北扼太岳门户，南镇洛阳咽喉的战略要地。 解放战争时期，这里的广大民兵和群众，在毛主席人民战争思想的指引下，用土枪、土炮、葫芦舟打败了用机枪、大炮、飞机、战船武装起来的敌人，取得了重大胜利，因而曾被誉为“河防堡垒”。 在和敌人进行武装斗争的岁月里，留庄一带出现了许许多多可歌可泣的民兵英雄人物和动人故事。这里所讲的，只是解放战争时期，他们对敌斗争和配合人民解放军作战的几个片段。 反抢粮战斗 沿黄河一带，有个大恶霸，名叫卫安生，日本人在这里时，他是个有名的大汉奸；鬼子投降后，他又摇身一变成了国民党的“剿匪司令”。一九四六年元月十四日，驻在黄河南岸的国民党九十军一部和卫安生的一干多人勾结在一起，突然偷渡黄河，夺取了坡头镇，并企图由此西进，一举扑灭留庄一带 ●82● ==========第87页========== 的民兵武装，扩大摊头阵地。当时，卫匪扬言：“我和这些土八路有血海深仇，势不两立，捉住他们的一只鸡也要拔它 三根毛！” “人民得到的权力，绝不允许轻易丧失，必须用战斗来保卫。”就在这时候，黄河沿岸入民，遵照毛主席关于“针锋相对”的指示，拿起了大刀、长矛、土枪、土炮，早做好了保卫解放区，保卫翻身果实的战斗准备。 春节刚过的一天下午，在留庄的南场院里，民兵们正在演一出自编的《卫安生抢粮》的戏，忽然，在村外放哨的民兵，气喘吁吁地跑到连长薛平华跟前，嘴贴着他的耳朵说了几句话，便又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了。薛连长转身和坐在一旁的区武委会主任张烈同志商量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向规众说：“同志们，敌人又来李相公庄抢粮了！现在停止演戏，大家赶快集合，马上出发！”这时，台下看戏的民兵很快集合起来，向村外跑去，台上的演员来不及卸装，就掂起枪大步赶上了队伍；群众不颜农会李主任的劝阻，各自跑回家拿起大刀、长矛、桑权、铁锨，也一齐赶了上去。 李相公庄和留庄只隔一里多地。民兵们出了村，便神速地绕到敌后，隐蔽在通往坡头镇的大路边，等候着打伏击。这时，只听得李相公庄枪声乱响，鸡鸣狗咬，乱成一片。约有一袋烟工夫，匪兵们有的提着鸡，有的牵着牛，还有的扛着衣物和粮食，得意洋祥地朝着民兵们埋伏的方向走过来。看见匪兵们那股凶恶劲，民兵们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吃掉他们。 很快，匪兵们进入了民兵们布置的火力网。只听叭的一声枪响，路两旁忽然闯出二十多个民兵来，寒光通人的大 ◆83◆ ==========第88页========== 刀、长矛，直向匪兵们的头上杀去。匪兵们措手不及，一个个丢掉东西，回头就向西跑。不料西边山岗上的群众，一齐喊着：“捉活的，捉活的！”劈头盖脑地压了下来，吓得匪兵们连滚带爬地夺路逃命。 刚才在戏台上扮演敌人的民兵赵章，看见落在后边的匪军排长，手里掂着一支冲锋枪，便飞快地追了上去。匪军排长见后边是个穿黄军装的“自己人”，才松了口气，放慢了脚步，还边走边骂着：“他妈的，就你跑得慢，想当俘虏呀！”赵章听见，想笑又没敢笑，只从肚里还了一句：“瞎眼的东西，咱看谁当俘虏吧！”他一个箭步上去，抱着敌人的后腰，只一下就把那家伙撂倒在地，缴了他的冲锋枪，并对他说：“举起手来！老子是民兵。”匪排长拾头一看是民兵，吓得浑身直打哆嗦，两条腿一软跪了下去，乖乖地举起了双手。 战斗胜利结束了，民兵们把截回来的牛羊、粮食等东西交还给李相公庄的群众后，扛着缴来的武器，押着一群俘虏，高高兴兴地返回了留庄。 保卫春耕生产 阳春三月，黄河岸边的垂柳吐出了嫩绿的新芽，已经是春耕播种的季节了。 有一天，民兵们在留庄东边前沿阵地上修筑了枣剌、石雷相结合的工事，设下了监视敌人活动的岗哨后，留庄、马住、莲地、毛皊等几个村庄都响起了下地的钟声。民兵和变工队员]，'有的扛着犁耙，有的牵着牛驴，有的带着石雷和枪，说说笑笑地下地了。正当人们有说有笑地劳动着的时 e84: ==========第89页========== 侯，东边方谷嘴上的讯号树倒了下去。接着民兵李传玉满头大汗地飞跑过来向薛平华报告说：“刚才从坡头镇北寨门里出来一百多敌人，全副武装，分南北两路，向这里窜来了！”薛平华听说有敌情，便赶快把民兵集合起来。除留下一个排掩护群众转移外，他带一个排，爬上方谷嘴制高点去狙击北边的一股敌人多区武委会主任张烈带一排人到留庄东边的大桥跟前隐蔽起来，伏击从南边过来的敌人。 当薛平华带领的一个排急速爬上方谷嘴时，只见黑压压 一大群敌人直向山脚下扑过来。他立即叫薛瑞义、范瑞礼两人赶快到山口大路上去埋地雷，其余的人都在山头上一字儿拉开，‘严阵以待。 薜瑞义、范瑞礼两个爆炸手，每人带着两颗石雷，跳下山坡，绕过高地，一气跑到大路口，迅速将四颗地雷埋成了 一个“长蛇阵”，上面用细土盖好，然后用两个指头并起来，点上许多“羊蹄”印子，就打个转身，滚到路旁沟里，迅速地隐蔽起来。他二人刚跳下沟，敌人已在山脚下出现了。起初敌人怕有埋伏，只是端着枪，猫着腰，左顾右盼地搜索着前进；后来踏上了山梁的大道口，见四下没一点动静，便放大胆子，一摇三摆地上了山。不一会只听得轰隆隆四声巨响，象山崩地裂一般，走在最前面的几个敌人把地雷踏响了，随着团团火光和黑烟，尸体飞向了半空，吓得敌人赶忙后退，和后边的敌人聚成了一疙瘩。这时，隐蔽在路旁边的薛瑞义和范瑞礼趁机向敌群里摔出两颗手榴弹，敌人顿时大乱，象炸了群的羊一样，乱哄地向山脚下跑起来。站在方谷嘴上的薛平华连长，看到这种情形，忙向民兵们打个手势说；“冲下去！”民兵们马上跳出掩体，端着明晃晃的刺刀， 85· ==========第90页========== 喊着“杀”声，一齐冲了过去。突如其来的伏击，使敌人胆颤心寒，一个个丢盔撂甲，没命似地向老窝逃窜。 在方谷嘴战斗打响的同时，由张烈同志带领的一个排，也在留庄东边的大桥跟前和南边的一股敌人打响了。没打多久，民兵们便假装败退，诱敌深入。匪兵们不知是计，见民兵们向后撤退，以为是自己“胜利”了，便紧紧追赶过来。当他们追赶到民兵们筑起的枣刺墙跟前时，一个匪军官仰脸哈哈大笑，嚎叫起来；“真是笨蛋，凭一道草培能把老子挡住呀！统统给我挑一边去！”“是！”一群匪兵答应着，马上跑过去用枪挑枣刺。不料轰轰轰几声爆炸，匪兵们连人带枪被崩得四分五裂。正当匪兵们目瞪口呆，痴痴发愣的时候，刚才“撤退”的民兵，猛地转回头又冲杀过来，一颗颗手榴弹在敌人群里开了花，子弹呼啸着钻进了敌人的脑袋、胸膛。 敌人自从吃了败仗，灰溜溜地回到坡头镇以后，就紧闭寨门，轻易不敢出来。民兵们看到这种情形，除派出哨兵继续监视敌人的活动外，又和变工队员们，继续进行着热火朝天的春耕生产。 支援大军过黄河 一九四七年秋天，当我陈谢大军奉命抢渡黄河，行至北岸的长泉渡口时，只见这里山高峡深，水急浪猛，两岸奇峰对峙，中流暗礁密布，地形十分险恶。在南岸的山口要道上，国民党匪军到处筑起明碉暗堡，以交叉火力网严密封锁着渡口，这就给大军渡河增加了重重困难。 ·86◆ ==========第91页========== 留庄一带的民兵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派出代表，冒着秋雨，踏着稀泥，翻山越岭，连夜赶到长泉渡口，找着渡河前卫部队的首长请求说：“听说大军要从这里渡河，群众都热烈欢迎。可是这段河路暗礁很多，水急浪猛，倘若水路不熟，是会有碰船危险的。我们都是本地人，地理熟，摸水性。为了支援大军迅速渡过黄河解放全中国，我们请求组织艄公队给大军摇橹，组织葫芦队〔注〕给大军领渡。”当部队首长批准了他们的要求以后，代表们就连夜赶回村子，挑选了三十名葫芦队员和九十名艄公水手，由葫芦队长杨清魁和李庆禹带领着赶到长泉渡口，听候大军的调度。· 八月七日深夜，大雨倾盆，河水暴涨，混浊的浪花咆哮着打在岸边的岩石上，又变成千万颗水珠落在河心里。大军先头部队的船只已经在渡口上准备停当，待命出发。在船只背后的小山坡上，一尊尊大炮张着鸟黑的大口，对准南岸的敌人阵地。三十名葫芦队员由队长杨清魁带领着，一个个斜背步枪，腰插手榴弹，手里掂着一盘大葫芦，聚集在渡口下侧的滩头崖下。葫芦队长杨清魁对大家说：“我们的任务是领渡，给先头船只划出一条航线来。若遇到阻力，就发出亮三次手电灯的讯号，和前线指挥所联系，取得我军炮火的掩护。”拂晓时分，雨已经停止，河水也落了下去，抢渡的命令下达了。杨队长把小红旗一摆，喊声“过！”葫芦队员们便纵身跳入河中，在浊浪里迅速前进，他们的身影时而低沉漩涡，时而高跨浪头。 〔注)葫芦队是黄河沿岸的水上民兵组织。他们将四个大葫芦绑在一个柳条圈上：人趴在上面：或者用一两个大葫芦绑在人身上，利用葫声的浮力漂浮过 河，袭击敌人。 ·87● ==========第92页========== 正当队员们猛渡黄河时，忽被南岸的敌人发觉了，机枪、小炮、枪榴弹疯狂地打了起来。两个队员负了伤，葫芦队的前进受到了很大的阻力。这时，杨队长一闪身躲在一块露出水面的礁石后边，摸出手电筒对准北岸亮了三亮，霎时北岸我军的大炮，象炸雷似地一齐轰鸣起来。炮弹落处，许多敌堡顶上腾起了粗大的烟柱。在猛烈炮火的掩护下，大军 的渡船也箭一般地齐向南岸驶来。敌人发现我军大举渡河，忙又把火力转向渡河船只，企图阻止我军前进。 乘着这个间隙，杨队长立刻把葫芦队员们集合在一块突出水面的礁石后边，命令大家说：“为了掩护大军顺利渡河，尽快登岸，我们要猛烈向敌人射击，把敌人的火力重新吸引到我们这边来。”葫芦队员们应了一声，立刻又在水面上撒开，奋勇举枪还击。果然，敌人又掉转枪口向葫芦队这边打来，枪弹、炮弹在他们的四周掀起了密密麻麻的水花和一丈多高的水柱。杨队长顾不得这些，他举起机枪，对准敌堡一连打了几梭子弹，但胳膊发酸，射击失准。这时，葫芦队员赵章便闪身向 ●88● ==========第93页========== 前叫道：“来，认长，我给你当枪架。”说着，便用双肩顶住机枪腿。杨队长就利用这个“活枪架”，一阵准确的射击，敌堡上的枪声哑巴了。可是，随着敌人的探照灯光，密集而又凶猛的弹雨又从另几个碉堡里射了出来，队员杜战同志不幸中弹栖性了。葫芦队员们，一面和敌人作战，一面和惊涛骇浪搏斗，渡到这里已经筋疲力尽了，可是一见杜战同志栖牲了，马上把万丈怒火变成了无穷的力量，一股劲便冲上南岸，抢占了一块小高地，隐蔽了起来。这时，敌堡群里突然冲出一股敌人，直向河边的壕沟扑去，看样子是企图抢占我军登陆码头，迎击我渡河船只。葫芦队员们马上一阵机枪、手榴弹打了过去，把正在后面指挥的一个敌军官打倒了。敌人正在发愣，还没弄清子弹是从哪里打来的时候，我军的先头船只已经靠岸。战土们猛虎似地跳下船，端着冲锋枪，直冲向敌群。敌人受到前后夹攻，乱作一堆，很快就被消灭了。 朝霞染红了东方天际。葫芦队员们怀着胜利的激情，举目北望，只见波涛滚滚的黄河上红旗招展，千帆竞渡。过了河的先头部队，正浩浩荡荡地横扫敌巢，挥戈南下。 再克坡头消灭士顽 当我解放大军渡河南下后，当地土匪头子卫安生和他的喽罗们，不久就被我们挤到了黄河南岸。他们象丧家犬一样，少吃缺喝，寒冬腊月还穿不上棉衣，匪兵们个个叫苦连天。卫安生不得已，只好和先前逃到黄河南岸的孟县土匪头子张伯华合在一起，拼凑了十个连的恶霸、地主和惯匪，携带二十六挺轻机枪、三挺重机枪、一门迫击炮和数百支步 ·89· ==========第94页========== 枪，劫了群众的十只大船，准备偷渡黄河，抢劫粮食、衣物。 民兵们得到了这个情报后，薛平华等几个负责同志对当前形势作了详细的分析，认为卫、张两匪合伙北犯是垂死挣扎，虽人数较多，但士气不振，加之两个土匪头子都想保存自己的兵力，行动很难一致，这就可能给我们一个很好的歼灭他们的机会。计议停当，我民兵当即主动地撤出了坡头镇，同时和我县独立营取得了联系，在孟县的西南龄和济源的坡头镇上，给这股敌人分别摆下了两条布袋阵。，一九四七年十二月二日半夜的时侯，敌人从白坡偷渡黄河了。他们见这边一枪没打，便猫咬尿泡一空高兴起来。张伯华带着他的几百名喽罗，往孟县我独立营摆下的“布袋”里钻去；卫安生带着一伙人直扑坡头镇，钻入了留庄等儿个村子民兵的“布袋”。 敌人过河后，留庄的民兵们根据事先研究好的作战部署，薛平华带一个连从西边顺黄河插去，封锁了渡口，扎住了“布袋”口，切断了敌人的退路多李传玉带一个连，埋伏在北边的马牙山上，待机打入坡头镇，直捣卫匪司令部多另外还有两个排据守着坡头镇西边的大王庙，防止敌人西窜。 四日拂晓，有一部分匪兵洋洋得意地往船上搬运抢来的白面、布匹等东西。埋伏在这里的民兵们，早已等得焦急难忍了，一见匪兵们过来，很不得立刻就把他们吃掉。有的民兵举枪要打，薛连长忙止住他们说：“慢点，等敌人走近了再打。”接着，他又对赵同和小王说：“赵同，你先把机枪瞄准船上的敌人，等我的命令再打；小王，枪一响你就吹号，大家跟着喊杀声。”停了一会儿，敌人挤成堆了，.薛连长举起右手，猛地向下一劈，说：“打！”赵同一 ●90· ==========第95页========== 扣报机，子弹象雨点一样飞向船上多接着号声、杀声联成了 一片。渡上的敌人也顾不得搬东西了，一个个挤着往船上逃命。五只小船载人过多，晃悠悠地没走多远，都翻到了河心里了。岸上的敌人，好象没头苍蝇一样嗡嗡乱转，赵同哗哗哗一阵扫射，把他们都打倒在沙滩上。 听到南边渡口上打响了，埋伏在北边马牙山上的李传玉对身边的民兵们说：“布袋口扎住了，咱也下去捉鳖吧！”“好！”民兵们齐声答应着，象一把匕首似地直插坡头镇的北寨门。敌人的哨兵没看清，还以为是出去抢粮的“自己人”回来了，忙说：“快点吧，渡口被八路截住了！”李传玉一听，知道敌人认错了，便随机答道：“快跑吧！北边八路也追来了！”敌哨兵一转脸，被民兵们一枪结果了性命，民兵们迅速地闪身躲在了当街的土地庙里。这时，忽然从敌人司令部里黑压压地冲出了一大群敌人，看样子是想往渡口冲。李传玉看见了，忙压低嗓子命令身边的民兵们：“准备好手榴弹，打他个措手不及！”一会儿，敌人拥拥挤挤地过来了，民兵们利用小庙的窗户当枪眼打出了一梭子子弹，敌人纷纷倒下。接着李传玉带着民兵跑出了小庙，一排子手榴弹摔了过去，炸得敌人血肉横飞。 同时，西边大王庙的两排民兵，也转守为攻，打进了西寨门。敌人三面挨打，乱作一团，没命地跑向东寨和南陈。向东窜扰的张伯华残匪，也被我孟县独立营打了回来。我们两股铁流把卫、张两股敌人压缩到南临黄河、北靠高崖的狭窄滩地上，使敌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时，总攻击的冲锋号吹响了，枪声、炮声、喊杀声震动了山岳河谷。敌人哪里抵挡得住，很快就被全部消灭了。 海91◆ ==========第96页========== 儿童团智捉蒋匪兵 孙太平口述张云祥整理 九四七年七月的一天，解放清化城（现在的博爱县城)的炮声整整响了一夜。天还没亮，我]六个儿童团员就扛着红缨枪，到村外去放哨，走到顺店村南头，碰上跟随部队起地雷回来的民兵们。民兵队长张虎高兴地和我们说“清化城已经打开了！”我们一听都乐得跳了起来。他又向我们嘱附着：“今天要特别注意盘查行人，城里漏网的特务、散兵可能会往外逃跑。”说完，他带着民兵进村去了。 我们穿过高粱地，直往大路口走去。高粱叶和地下的青草都沾满露水，个个衣服鞋子全弄湿了。我们在高粱地里听了听没有什么动静，这才走了出来。大道东面是一道河堤，下面是一条干涸了的小河沟。我们脱下衣服拧拧水，迎风晾了起来。大个子老憨一面摆弄着衣服一面说：“要是有个煤火烤烤多好。”海水在旁边说：“别忙啊，焦作就快解放了，那里有的是煤！”满囤接着说；“咳，老憨可不能到焦作去呀！”老憨问：“我咋不能去？”满囤回答说：“你个子高，会把煤窑顶塌了…”一句话逗得大家哈哈笑起来。我赶紧说：“喂！小声点，注意听动静。”接着，我让小明和石头到南边大路上去放游动哨。 不一会儿，小明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快！有情况，从西边高粱地里偷偷摸摸地钻出来四个人”大家 ◆920 ==========第97页========== 一听，赶快穿上衣服，掂着红缨枪跟小明跑出去。 我门趴在河堤斜坡上，影影绰绰地看见有四个人由西往东走着。我想，天还不亮就在庄稼地里乱窜，一定不是好人。正想着，海水碰了我一下，低声说：“你看，都背着枪，戴着平顶帽，象是白狗子。”我仔细瞅了瞅，果然就是几个蒋匪军。我向满囤说：“你赶快回村报告民兵！”满囤应了一声，悄梢地跑了回去。我们五个人立即散开，隐蔽在河堤两岸的豆地里。 那四个家伙离我们有百十步远了，只听见一个说：“排长，我们走错了吧？你看，北面那座山才是焦作，咱们这是往正东走呀！”他这么一说，都停下脚步东张西望起来。另 一个说：“可不敢乱窜呀！遍地都是土八路。”那一个大概是排长，气汹汹地说：“他妈的，就你怕死，难道我们手里端的是豆腐！走！”说完，他们改变了原来的方向，转而向北，顺着河堤向我们走来。刚走几步，一个家伙说：“河底没水，走下边吧，上面容易被人发现。”于是他们又沿着河底走来。 大敌当前，我这还是头一回呢，心里通通直跳。我憋住气，两眼死死地盯着敌人。他们一步、两步…朝着这里走来，眼看着快到我们跟前了，‘我猛地吹起哨子，几个人一齐放开粗嗓子喊道：“不准动！放下枪，举起手来1”敌人心惊胆虚，弄得懵头转向，都乖乖把枪丢下，高高地举起手来，一动不动。我大声吆喝：“向后转1往前走十步！”四个家伙真听话，象出操一样，整齐地向后转，向前迈了十步，正好走到了埋伏在对面河堤上的老憨前面。老憨站起来，端起红缨枪直对着他们。我和小明、石头、海水四个人赶快跑 93· ==========第98页========== 过去，把三支步枪和七个手榴弹捡了起来。这时，我往路上看了看，民兵们还没来，急得浑身冒汗，只怕敌人发现我们只是几个孩子。现在只有慢慢地拖延时间。我故意粗声粗气地问：“你们是哪个部队的？”停了半天，没人回答。老憨大声叫着：“快讲，老实点儿！”他愣头愣脑地一伸红缨枪，把一个家伙的帽子挑了下来。那家伙抬头看了看老憨的个子，哆哆嗦嗦地说：“我们是三…三十八师，炮兵连…二排。”老憨问：“谁是排长？”那家伙说：“就…就是我。”老憨又问：“你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那家伙说：“从清化城来，想到焦作去” 当我和老憨正在和匪兵们磨蹭时，没想小明他们几个唧唧喳喳地吵了起来：“我背这个…这个给我…”大个子老憨听到也沉不住气了，冲着那边叫：“小明给我留一支 。949 ==========第99页========== 蚜！”这一下可暴露了我们只是几个孩子。这时，天色已经朦朦亮，那个蒋匪军排长一回头，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他把胳膊一抡，叫着：“快呀！收拾这几个小崽子！”四个家伙立刻分头冲着我们上来了。我举起枪一扣扳机，学的一声，震得耳朵嗡嗡响，可是没有打中敌人。老憨和匪排长搂抱着，滚下了河堤；小明、石头、海水三个人和两个敌人推磨转圈地夺起枪来。一个大个子匪兵瞪着眼，张牙舞爪地向我扑过来，我赶快往旁边一闪，他扑了个空，一头钻到豆地里，弄了个狗吃屎。我举起枪来使劲往他身上一砸，他一翻身，顺手拾起一支红缨枪，往前跑了两步，转身向我刺来。我往后退了几步，正要推上一颗子弹射击，只昕得珰的一声枪响，那家伙倒下了。我回头一看，只见满囤领着几个民兵来了。这时，我的劲头更大了，马上推上了子弹。 那边，小明正和一个匪兵夺枪。小明握着枪把死死地不放，匪兵抓着枪筒拼命争夺。我恨不得一枪把匪兵打死，但是因为怕伤着小明，只好朝着空中放了一枪。紧接着民兵们吆喝着上来了，那家伙吓得撒手就跑，两个民兵紧紧追了上去。 我和民兵队长张虎飞步跑下河堤，这时匪军排长正骑在老憨的肚子上，两手使劲掐着老憨的脖子。我俩立即用枪对着匪军排长说：“起来！”匪军排长灰溜溜地站了起来。我扶着老憨坐了起来，他已经是鼻嘴出血，浑身发软了。他向我说：“太平，枪…”我给他擦着脸上的血说：“枪都在我们手里。”这时候小明他们几个也围了过来。老憨摇了一下头说：“脖子还没有断呀！好，咱们还能一块儿干！”我们望着他笑了起来。 .◆95● ==========第100页========== 几个匪兵全被我们俘虏了。蒋匪军排长看了看我们几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张虎说：“不用叹气，你们这些草包货，让我们的娃娃兵给捕住还有什么委屈吗？跟我们走！” 太阳高高升起，民兵们押着俘虏、背着我们缴获的枪支走回村去，我们几个又雄赳赳地站在了路口的哨位上。 ·96• ==========第101页========== 枣口阻击 朱华轩赵耀勋 一九四八年，西华县还处于我们和敌人“拉锯”的形势。在那个县境内，以颍河为界，西面是国民党统治区，东面是解放区。离颍河东岸不远，有一个南凌村，当时豫皖苏五分区的仓库和兵工厂就设在那里。紧靠南凌的三岗，驻着县大队，郭县长也在那里。 当南凌村被我解放后，恶霸地主凌作云，背着满身血债，带着几个亲信打手，逃到了河西的逍遥镇，当了国民党的保安团团长。他曾经多次派人来南凌侦察，企图抢劫分区的仓库和兵工厂。但是南凌的民兵配合县大队，控制了敌我分界处一枣口桥，有力地保卫了解放区，保卫了这些军用物资。枣口阻击，就是南凌民兵和国民党保安团无数次战斗中有名的一次。· 这年三月的“天傍晚，区委黄政委、武装委员苏平和南凌民兵队长凌体明正在开会，研究郭县长和县大队到城东执行任务期间，南凌地区的保卫工作，突然枣口村的民兵胡留丁、尹旺枝跑来报告说：“黄委，凌作云带着他的保安团 三百多人，由李湾那个叛徒李赖狗带路，从逍遥镇出发，往这个方向来了。”胡留丁又转身对凌体明说：“很可能是这个叛徒告密了，要不咋那么巧，偏偏县大队不在，敌人就来了呢？” “黄政委，分区仓库里存放着大批枪支、弹药等物 ◆97• ==========第102页========== 资，这些东西都是解放军同志们拼命流缴获来的呀！咱」得坚决保住它。”凌体明说到这里，又向黄政委请求道“咱们打他狗日的，决不能让敌人过河…” “对！是要打，但是要研究一下，怎么打法。”黄政委接过凌体明的话说。 武装委员苏平经过一一番思索以后说：“要想保卫住群众和分区的物资不受损失，我看必须把住枣口桥，把敌人堵在河西。虽然敌众我寡，但是打好这一仗我们有许多有利条件…” “有哪些有利条件呢？”黄政委沉着地问苏平。“第一，毛主席教导我们：‘在优越的民众条件具备，足以封锁消息时，采用各种欺骗敌人的方法，常能有效地陷敌于判断错误和行动错误的苦境，因而丧失其优势和主动。’我们可以利用良好的群众基础，把敌人的眼睛和耳朵封住，使他们变成瞎子和聋子，造成敌人的错觉，搞得敌人懵头转向，草木皆兵。这样我们就可以变劣势为优势，变被动为主动。第二，枣口到南凌有十余丈宽的颖河相隔，河水四五尺深，堂水过不来。枣口桥这边有一条大堤，地形对我们有利。只要我们抢占了有利地势，用机枪组成交叉火力网，封锁桥头，有多少敌人也休想越过桥头一步。第三，夜间作战，敌人弄不清我们的虚实。第四，我们有两挺机枪，一个掷弹筒，再从仓库里领一部分手榴弹，火力是相当强的。如果，再让三岗的民兵从李湾、朱湾渡河进行迂回侧击，那敌人就势必陷于挨打地位。” 黄政委一听苏平的分析和意见，正合自己的想法，十分满意，便同意到枣口阻击。同时，他又补充说：“为了防备 •98◆ ==========第103页========== 方一，还要动员群众作些分散隐蔽的准备。妙 他们当下研究了分工：苏平、凌体明带领民兵和区干队到枣口阻击；黄政委负责组织群众分散隐蔽和与三岗民兵联系。枣口来的民兵胡留丁、尹旺枝也领受了新的任务。 太阳已经落地了，全村四十六名民兵和十八名区干队员 十分紧急地集合在村西头。为了抢时间，凌体明带领武装向黄泛区伪救济总署机耕队搞到了两部汽车，并对司机作了许多宣传教育工作，两位司机表示愿意很好地协助我们。一切都准备好后，大家登上了汽车，向枣口驶去。 南凌离枣口八里路，汽车飞奔着来到枣口东头。民兵和区干队员们跳下汽车，便抢占了桥东头河堤的有利地势。他们将两挺机枪布置在大堤两侧的壑口上，组成了交叉火力网。这里刚布置好，区干队的小刘跑来说：“阎金魁带着潘岗的民兵已经从李湾过河插向敌人背后。” 初春的天气，入夜还有些冷飕飕的。后半夜天降了雾，大地一片茫茫。 忽然，枣口西边柳树林里的乌鸦哇哇哇乱叫着飞走了，接着又听昕见西边有车辆声和说话声。敌人进了枣口西头，大家立刻警惕起来，每个人都瞪大眼睛盯着西边，但是，除了茫茫的雾以外，什么也看不见。 敌人越来越近了。先头的几十个敌人，大摇大摆地走上了桥头，后面的人马车辆也紧跟着向桥头涌来，完全踏进我们的火力网中。这时候，苏平大喊一声“打！”哒哒哒哒！两挺机枪一阵猛扫，走在桥头上的敌人，有五个应声倒下了，还有几个被挤掉河里，其余的扭头就跑。· 凌作云满以为能够趁我县大队不在三岗，可以来捡个便 ◆99· ==========第104页========== 宜，万没有想到，在这枣口桥上，遭到了我民兵的迎头痛击。他象疯狗一样大叫：“不许退！不许退！谁敢再退一步，老子毙了你1”他掏出手枪打了几下。他的几个亲信打手也挥着手枪吆喝着：“冲呀！只许冲，不许退！”随着鸟 七八糟的吆喝声，敌人又返转回来，-一个个弓着腰、哇哇乱叫着向桥头反扑过来。 但是，敌人刚踏上桥，从枣口西边的柳树林里传来了密集的枪声。苏平知道这是阎金魁领着民兵在敌人背后打响了，他立刻喊道：“同志们！四连已经在敌后打响了。五连掩护，六连冲过桥去，包围枣口，彻底消灭敌人！” 随着苏平的喊声，两发掷弹筒的炮弹在枣口爆炸了，步枪、机枪也猛烈地向桥头射去。 凌作云和他的保安团，再次在桥头遭到民兵猛烈的阻击，心里已经惶惶不定了；现在义听到背后响起了紧密的枪声，更加心惊肉跳，误以为陷入我军包围，马上确定突围后撤。 枣口的民兵胡留丁、尹旺枝从南凌回来，按照黄政委的指示，组织了十几个民兵，隐蔽在村内。这时侯，他们看到敌人溃乱了，就立即跑入敌人群中，大声喊道：“快跑呀！解放军的大部队来了！”同时大堤东面的汽车也发动起来了，马达轰轰地响着，喇叭嘀嘀地叫着，这气势，真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凌作云和他的保安团，吓得魂飞魄散，扔下枪支，丢下弹药，在黑暗中互相践踏着向西南溃逃了。 苏平同志带着民兵和区干队员，猛冲过桥，追了一程，看看敌人逃远了，就返过来打扫战场。 凌作云逃回逍遥镇以后，气得胖脑袋象个紫茄子，随期命令把李赖狗带到团部。他一看见李赖狗进来，跳上去左手揪 ·100· ==========第105页========== 住领口，举起右手啪啪打了几个耳光。他气得紧咬牙齿，恶狠狠地说：“好小子，骗到老子头上来了！”然后，猛力一推，把李赖狗推坐在地上，又大声喝斥：“你说，姓郭的给你多少钱，叫你来骗老子】” 李赖狗坐在地上，象筛糠一样，战抖着说：“凌团长，我，我…我就是有…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不敢。我，我侦察得清清楚楚，姓郭的…县大队…是走了，光剩下几…几个民兵了呀！” “放屁！光民兵哪来的小炮、汽车？” 李赖狗眨着小眼睛说不出话来：“这…这…”凌作云眼里射着凶光，对他的打手们喊：“给我拉出去毙了！” 这次，凌作云不但没有捡到便宜，反而丢下了十几具死尸、二十一支步枪和一百多颗手榴弹。 ◆101◆ ==========第106页========== 担架队抓俘虏 李明远 准海战役已经进行一个多月了，炮声还日夜隆隆响着。支前的人们，在通向前方的大路上，象穿梭一样，来来往往，忙个不停。 一天，毫县大刁庄（现划归郸城县)的民兵担架队三十多人，抬着伤员，从前线下来，顺着毫（县）界（首）公路朝后方走去。 太阳落山的时候，北风呼呼地刮了起来。担架队长刁庆太看到路旁有个柏树林，就指挥大家把担架拾到里边，准备避避风，休息一下再走。 把担架放妥后，民兵们有的给伤员喂水，有的给伤员包扎伤口，有的给伤员掖被盖衣。刁庆太吩附民兵们好好休息，自己顺手掂起一条扁担，带着民兵王兴才去到树林外面放哨。 他俩在树林外边来回转了两趟，正想坐下来休息，忽然看见有一队黑影，从麦地里朝树林这边走来。 刁庆太心想：“莫非是敌人？要不，为什么不走大路？”黑影越来越近了。他俩仔细一看，大约有三四十个人。接着，就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谈话声： “好险呀！八路军的炮火真厉害，差一点把命送了。”， “听说黄维司令叫八路军给活捉了！” ◆102◆ ==========第107页========== “是呀！这真是老天爷保佑，咱总算跑出包围圈来了。”别说了！这些地方还是八路军的地盘，叫他们听到，咱就完蛋了！” 王兴才凑到刁庆太耳边说：“队长，这是一伙被打散的蒋匪兵，人数不多，咱们把它干掉吧？” 刁庆太说：“对，你在这监视他们，我到里边组织人，把他们收拾了。” 刁庆太走进树林和大家一说，民兵们连忙操起扁担，按战斗小组迅速地隐蔽在树身的后面，准备“有计划地造成敌人的错觉，给以不意的攻击”，等刁庆太一声令下，就冲上前去消灭敌人。为了不让敌人逃走，刁庆太又叫几个民兵梢销绕到公路旁边的沟里埋伏起来，准备拦住匪兵们的退路。 匪兵们快要进入树林了，这时刁庆太大喊一声：·“站住！把枪放下！” 接着民兵们也齐声喊道“缴枪不杀！”“解放军优待俘虏！” 这伙蒋匪兵是跑出来逃活命的，胆子最小，他们冷不防听到一片喊声，以为又碰上了解放军，早吓得心惊肉跳，动都不敢动了。 唯有一个匪军官却在后面逞强地叫道：“散开，给我打！”王兴才听到敌人企图顽抗的叫喊，灵机一动喊道：“连长，敌人不投降，咱们开枪吧？” 刁庆太说：“你把机枪瞄好，再等他们两分钟，不缴枪再打！” 匪兵们听这样一说，吓得乱叫；：“排长，人家是一个连 。103+ ==========第108页========== 呀，还有机枪呢，咱们缴枪吧1” 匪排长假装镇静地说：“不要怕，顶住打！谁投降，我就枪崩了谁！”他边说边退，想从后面溜走。但没退多远，被埋伏在路沟里的一个民兵，猛窜到他的身后，用扁担顶住他的脊背，厉声喝道，“往哪里跑！把手举起来！” 匪军排长觉着一个硬梆榔的东西顶着脊背，还以为是枪呢，吓得乖乖地把手举了起来，连忙说：“我投降，我投降1” 匪军排长答应投降的话音刚落，刁庆太又亮开嗓门喊道：“蒋军弟兄们，你们被我们包围了，当官的叫我们抓住了，快缴枪吧！不投降我们就要开枪啦！” “别开枪，不要打，我们投降！”匪兵们七嘴八舌地哀求起来。 “放下枪！快到这边集合！”刁庆太命令道。匪兵们放下枪，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 站在最后的两个家伙试试摸摸往一边溜，看样子是想钻进树林逃走。他们没想到民兵们还设有埋伏，结果刚跑进树林，就被埋伏的民兵噼啪噼啪一顿扁担打倒了。 民兵们缴获了敌人的枪支后，刁庆太又对匪兵们说：“去，把担架抬上！” 匪兵们走进树林一看，才知道这是担架队。敌排长不服气地说：“你们原来是担架队呀！真窝囊！” “窝囊什么？我看你们这枪缴得够利索了。”刁庆太这样一说，民兵们都笑了起来。 天近二更，民兵们背着缴获的三十多支步枪，押着俘虏，胜利地向后方走去。 •104· ==========第109页========== Ge ner a lI n f or ma t i on]书名=河南民兵革命斗争故事第1集作者=河南省军区政治部编页数=104 SS号= DX号= 出版日期=1973.12出版社=郑州河南人民出版杜 ==========第110页========== 书名 前言 目录 编者的话 谷场斗争&万千 火攻打油尖&张宗年张大亿智取宋家岗&谢鸿铮截粮&汪波将计就计&黄明远 巧捉“落水狗”&魏枫林虎穴取枪&毛松涛拔炮楼&孙绍彦岳庄夺炮战&陈景秋夺粮渡荒&刘清坡后峪歼敌记&杨辉红色交通员&张计安大摆地雷阵&博爱县文化馆李馆地道战&张友先断水&杨辉 巧计阻强敌&魏枫林张惟一河防堡垒&中共济源县委宣传部儿童团智捉蒋匪兵&孙太平口述 张云祥整理 枣口阻击&朱华轩赵耀勋担架队抓俘虏&李明远 ==========第111页==========